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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夫妇善哉》织田作之助

《续夫妇善哉》织田作之助

作者: 根号1159 | 来源:发表于2023-04-25 10:38 被阅读0次

柳吉回家后转眼过了一年的光景,夏天到来,生国魂神社的夏日祭典马上也要到来,蝶子不免想起小时候每逢这样的场合她总盼望能被选为巡街的稚儿,可是从没有一次如愿,倒是他的父亲种吉却频频去夏祭干苦力赚取工钱。这几日种吉突然来到蝶柳,蝶子心想他怎么也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因而颇有微词,但还是热情的招待了他。几日后种吉突发脑中风去世,蝶子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慈爱的父亲是想着能最后再看看自己的女儿是否有什么不能如意的事,能看到蝶子开咖啡馆获得如此成就,也便心满意足了。蝶子哭哭啼啼地诉说着父亲人生的不幸,没能在最后的这段时光为他尽孝。

葬礼与庙会是同一天,蝶柳休息了几天,但是到了大典的日子,也便是生意最忙的日子,蝶子便不敢再休息了,赶紧从悲痛中缓过神来,照料蝶柳的生意。可是没想到柳吉这期间突然跑出去了,到了晚上也没有归来,蝶子心念可能是领着他的女儿去街上看热闹了,毕竟柳吉到底是个爱女儿的父亲。可是柳吉实际上是去了娱乐运动场,在里面下棋,蝶子误打误撞去那里散步,被柳吉发觉,遂马上逃去教净琉璃的师父家,蝶子也随后抵达那里,将柳吉抓了个正着,二人在师父家缠闹了一番终归是回去了。柳吉回家后便因为失了面子而紧绷着脸,埋怨蝶子的鲁莽,蝶子也毫不示弱地反驳着。

后来的这些天柳吉生分了许多,不再去师父家学艺,可能是因为失了面子的缘故,也不爱说话,只是偶尔会跟蝶子拌拌嘴,扒拉完饭菜后便吞下治肠胃的药品。由于店铺关门晚,柳吉时常回去陪客喝上几杯,肠胃总免不了受迫害,蝶子一边心念柳吉老实了许多,一边又感到世风日下,担忧他的肠胃再出毛病,便去为自安寺的不动明王清洗肚子。

夏天一过柳吉又迷上了赛马,整日亏损不少,蝶子也心生不满,但是被柳吉回回搪塞过去。柳吉不断沉迷于赛马,甚至还去妹妹那儿哭穷要钱来去赛马,这可令蝶子颜面失净,恼骂了一番后,柳吉便离家多日未归,蝶子也因而心生憔悴。一日她去到了柳吉女儿的学校门口,等对方出来时她赶忙笑脸迎接,询问柳吉的消息,可是柳吉的女儿并不喜欢蝶子,因而直接回了句“不知道”,便走远了。蝶子因见到柳吉的女儿便马上跑去阿金家诉说这情况,将姑娘出落到什么程度讲的头头是道,转而竟然叹起气来,心念自己可比不上那闺女,无法同柳吉女儿交好自然也是因为那去世的维康老父亲的遗言,只要蝶子不同柳吉分手,柳吉也绝不可能同他女儿在一块生活蝶子心忧柳吉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定舍不得女儿,将来迟早同她分开。阿金默默听完蝶子的诉苦,语重心长地说:“柳吉不能同女儿住在一起,这是他的报应。”蝶子倏忽间哭了起来,又心疼起柳吉的难处,心想“要是自己有个孩子……”

几日后柳吉回来了,此次回来柳吉的神色不同往日,好像廓然无累,问过才知原来是去小仓赛马,可是哪来的钱呢?蝶子心生疑窦,柳吉便告知是将蝶柳转卖换来的钱。蝶子听后急得直跺脚,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二人也很快搬到了别府又干起了老本行卖剃刀,取新店名为大阪屋。二人也全身心地扑到了店里,后来又找了小伙计和女佣,有了闲心便去学净琉璃。就这样二人勤恳的靠剃刀店营生也赚取接近两千多,这期间吃了不少苦,却在这时大阪的金八突然来信,蝶子同她在北新地当过艺伎,一次偶然的机会二人再度相会,顺利成为了挚交,连开蝶柳沙龙的钱不少都是金八给的。此次来信原来是因为金八的丈夫被小人诈骗坑害惨了,家道中落,欠了一屁股债。蝶子简直不敢相信金八落到了如此地步,想来当初开蝶柳沙龙的钱也该还了,遂立马给她寄过去一千块,如此一来在流川通开店的梦也便破灭了。柳吉此时又想着去维康家里要钱,但是给寄过去信后便了无音讯了。

后来蝶子也卷入了战争的动员中,加入了国防妇人会,这是日本历史上最大的妇女组织,作为一个侵略工具将日本妇女卷入了战时体制。蝶子在里面当上了干事,组织妇女活动的时候负责站在最前面举旗。同时弟弟信一马上也要入伍了,蝶子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以他为骄傲,不过很快信一便因为胸膜炎回到了日本,蝶子遂叫他来别府疗养。柳吉为此埋怨蝶子不同他商量一番就擅自下决定,这期间柳吉的女儿还来信告知她要毕业的消息,也已经找到了一份打字员的工作。这令柳吉看了很不是滋味,心想要是这个做父亲的在她身边,肯定不用她去上班了。现如今女儿相当于寄养在姑姑家里,有寄人篱下之念,受不得此委屈,只好自力更生去了。

信一自小就外出打工,善于察言观色,见柳吉的那张脸阴沉沉的,兀自内疚起来。见寄人篱下的弟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蝶子更觉得可怜,便趁着柳吉学戏的时候,带信一出去吃喝玩乐。没过几天,二人为此大闹一番,信一便觉再也不好意思寄住于此,遂离开了。

此后二人照旧生活,有段时间又干起了卖灯泡的生意,开了新店,这期间又收到了柳吉女儿蝶子的信来,告知她要结婚的消息,希望二人能来参加她的婚礼。蝶子一时热泪盈眶,感念这么些年闺女终于肯认她了,柳吉也激动不已,如释负重。二人特意选了五年前来别府时乘坐的那艘船来,“这一年,柳吉五十一,蝶子三十九,夫妻俩正好差了一轮。”以此话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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