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米缸见底的时候,诗人坐不住了,打算下山把最后一件皮裘卖了换些米钱。
下山的路有些曲折,加上刚下过一阵子的雨,表层的泥土变得松软,露出颇多些小石子,微微有些硌脚。山风徐徐,沿路的树叶上都沾了稍许凉意,诗人只得将手拢进袖子里,微驼的背又弯了几许。人生在世,难免浮沉呀……诗人喃喃自语。
行至大半,山下的屋舍渐渐清晰起来,大概是有了人声,空气里滋生出了丝丝暖意。像往常那样,诗人走到山脚的那棵合欢树下,打算歇歇脚。合欢正处于凋谢期,远远近近皆是一片粉红,丝毫没有营造出几分秋意萧瑟的意境来。不多久,果然见一只通体漆黑的猫踏花而来,好像是赴约,但只有诗人知道不是,因为这正是在等他下山呢!
“这是你的第几条命了呀,山神大人?”诗人语气里有些戏谑。
“用不着你管!倒是你,居然打算把本大人送你的皮裘拿去卖了,不知好歹。”
“我可没让你送…”诗人低着头,恨恨道。脚底的合欢花受尽摧残。
“这个,你拿着。”山神大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拼命喘气的鱼来,硬塞到了诗人手上。见诗人没有拒绝,大人扭头就走了。
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一句话断断续续地传进诗人耳朵里,又似乎没有。“住进了本大人的山,就是本大人的人了,本大人爱送什么就送什么。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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