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大鱼从街上游了回来，把公文包随手放在玄关，换了鞋子，直奔小鱼的卧室。他轻轻推开门，瞅了瞅床上睡着的儿子，一周不见，怪想的慌。
小鱼妈妈听到动静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大鱼的狼狈样，忍不住挪揄：“快一周了吧，舍得回来啦，那你学校养的那几个宝贝疙瘩可怎么办？”
“别提了，那几个傻子，可把人害惨了。”大鱼一边找自己的换洗衣裳，一边跟小鱼妈妈吐槽。
“上一届学生毕业的时候，我只吃了4天盒饭，就把他们送走了。”
“今年这帮熊孩子，我都跟着他们吃了六天盒饭了，毕设修改还是没个眉目。”
“最可气的是小A，眼睛那么大，怎么看都不笨，我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帮他理思路，结果呢？他写出来的东西跟他的预没完全两码事！”
小鱼妈妈撇了撇嘴，“老师都那么笨，学生能聪明得了，这帮孩子跟小鱼一样，被人祸害了……”
大鱼急了，“你可别说，当初复试的时候，我是相过面的，真是瞎了眼。平时都是机灵鬼，做问卷写分析建模型怎么就蔫儿了。”
“上次就是这个小A，在小群里一个劲儿地喊：老师我们出去吃饭吧！老师，我们组好久都没聚啦！老师，我们需要加油，脑袋都变成猕猴桃了！”
“我刚在群里发出：好，AA制。”
“那帮小子一个一个潜水，不吭声了。”
“随后我又说我请，那一个一个又从水里冒头了，贼兮兮的在那笑。”
大鱼压低声音吟诵：“经此一战，我们都相看两厌，江湖路远，各自安好吧！”
“哎，哎，端正态度哦。”小鱼妈妈白了大鱼一眼，“你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别落人口舌，小心学生在论文致谢部分含沙射影骂你。”
大鱼脖子一梗，“他们不敢这样欺师灭祖，瞅瞅，全学院哪有我这样心慈手软的。还陪他们吃盒饭，就应该像老李那样，劈头盖脸一顿吵吵，再把文档摔在他们身上，一下子就能把他们的质量和效率提上去。”
“你小声点，别把小鱼吵醒了，那个，我也祈祷小鱼能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别碰上那个老李。”
这还差不多，大鱼笑着出了门，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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