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曾经感叹道:「一个人如果看到了罗马,他就看到了一切。」
王南在选择「建筑史诗」系列中介绍西方建筑的起点时,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罗马。
这里是许多建筑师梦寐以求的地方,从帝国时代到文艺复兴,罗马城的辉煌与暴虐,都融入了那些不朽的建筑之中,它们有的留存至今,有的仅剩断壁残垣,让人浮想联翩,惊叹不已。
古罗马的建筑继承自古希腊。古希腊的建筑以柱式为核心,所有比例都以柱式为基础,追求和谐与秩序。古希腊的神庙,是梁柱与大理石的诗篇,比起古罗马的大尺度建筑,它们更像是雕刻。受限于石横梁的跨度,古希腊建筑的尺度比起古罗马要小,同时需要很多的石柱来支撑,从而给人一种巨柱林立的视觉效果。
罗马人很喜欢希腊的东西,所以古罗马的建筑也有不少古希腊的影子,例如希腊柱式和大理石饰面。但罗马人在工程上要强太多。拱券和混凝土的发明,让大尺度的建筑空间成为可能。罗马人也非常热衷造大房子:神庙、浴室、剧院、斗兽场,除此之外,帝国辽阔疆域中无处不在的高架输水管,都是罗马人超强工程实力的明证。古罗马的这些建筑,被看作是希腊语罗马的二重奏。当然,在纯粹的建筑领域上,罗马人确实进步不少。
在当今罗马的市中心,有一片废墟,这便是古罗马的广场群。古罗马的广场是由一系列大型公共建筑和柱廊围绕而成的城市空间,和我国许多城市空旷开阔的广场大相径庭,而欧洲城镇的广场大都继承了古罗马广场的形制。古罗马广场的建筑群通常包括神庙、巴西利卡(多功能集会大厅)、元老院、市民议会、浴场、市场等,罗马皇帝们几乎每人要新建一个广场,于是尤利亚广场、奥古斯都广场、图拉真广场等等便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虽然现在只剩一些孤零零的柱子和坍圮的墙体,但行走在这儿,仍能感受到罗马帝国时期的波澜壮阔。
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市中心的这样一片废墟竟然能安然度过两千年的时光,保留到现在,这在全球范围内也不多见。墨索里尼曾经在这里修建了一条气派的帝国大道,横穿古罗马的帝国广场遗迹,对周边的古建筑破坏严重,遭到了不少诟病。而如今的罗马文物部门甚至计划拆除这条大道,以恢复广场遗迹的完整景观。从这个细节大概也能理解,罗马人为何宁愿放弃地产开发的经济利益,也要保留这么一大片完整的废墟了。真希望我国某些搞旅游开发的人,能学一学罗马人这种对历史和古物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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