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2015-07-23 19:53
昨天夜里,八号病房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去世了,留下一对儿女站在病房门口不知所措。年轻的孩子没有太多的人生经历,或者在他们心中还没有“死亡”的概念,他们不会想到“生离死别”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病房里的人在谈论这两个孩子竟然不知道哭泣,谁又能体会那一刻他们的恐惧和无助呢。
一周前,也是在一个夜里,一位做完手术没多久的老太太独自走出医院,跳进了医院附近的河里。他的儿子疯狂地逐个病房寻找。对“死亡”的预知,对平凡人来说,除了增加恐惧,谁又能做到地像老僧入定那样呢?
我曾经在邻居一位九旬老人去世时,以第一人称设想过“死亡”:
“当灵魂离开躯体
我的亲人
让我再一次亲吻你们吧
不要悲伤
不要哭泣
死亡是一种圆满
我得于土地的养育
也必要归于土地
只是,我的亲人
我生,是尘世微不足道的行人
我死,亦希望悄无声息地离去
尘世的浮华与欢畅
我都已看遍
尘世的悲伤与喜乐
我悉亦经历
那急促的鼓点
那嘈嘈切切的乐曲
撇开它们吧
我不需要这人生最后的道具
我的亲人
我走到了生命的终极
可你们还有许许多多美好的日子
安静地生活吧
热爱这生活吧
你会发现,我爱你们
我凝注的目光布满天空
如阳光普照从未逝去”
在文字中,我设想的“死亡”是安静的,从容的,是像鲁智深“听潮而圆,闻信而寂”一样达观的。可是,当我看到医院里那么多老迈的病人,我却发现“死亡”是一个多么令人恐惧和悲伤的词语。我讨厌它,我讨厌一切与它有关联的东西,我讨厌看到来病房里分发医药广告的女人,我讨厌听到病房里不合时宜的谈话。
有人说,来医院的,除了生孩子,有哪一个是欢欢喜喜的呢?可是,生命的到来是欢喜的,为什么生命的过程却要伴着病痛?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我渴望清净圆明的光辉世界,可是对“生命”的疑惑,却让我的心更加焦躁、冷漠、混沌、迷茫。我开始崇拜神的力量,我祈求神的恩宠,我冥想着与神的对话,我把思想倾诉给万能的圣者,却忘记了他是我塑造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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