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先人要用“忙碌”和“勤劳”来形容蜜蜂,并以此教育后人,仿佛蜜蜂采蜜为勤奋的榜样是代代相传的真理呢?不仅如此,捧着书本大声背诵古书以致涨红了脸的幼童们一股脑儿地把这真理吞了下去,更有甚者在作文里以蜜蜂为例大笔描写何为勤奋。
幼蜂本无性别,尝到了工蜂带回家的甜头,就长成了雄蜂,一代又一代地为雌蜂耕耘着;被更大的甜头喂大的幼蜂,将来就是坐拥千万佣人的雌蜂,令人不禁想到丑小鸭的故事。雄蜂爱采蜜吗?先不论生物学上虫子有没有喜好一说,这进入了一个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问题。那些工蜂飞出巢又飞回巢,有哪只面露不愉快的神情,又有哪只向雌蜂抱怨累了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是饿死!当然,也可以选择去偷邻居的蜜吃。
人类看来的低等动物是如此,而灵长类动物也好不到哪去。不过,蜜蜂可比靠蛮力扭打决定首领的猩猩文明多了。
说工蜂勤奋劳动,本质是他们生来就是如此:生来就是采蜜的,你还能农民起义,翻身把歌唱?教科书上不会这么说,因为要用生动形象的例子使小学生理解勤奋的好。
忽然想到,我读小学时有学过这么一篇文章,大意为:有一对五彩大翅膀的蝴蝶只会炫耀自己的美,最终饿死了;低调的蜜蜂默不作声地劳动,换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儿时的我懵懵懂懂,只听老师请学生起立回答通过这篇文章学到了什么,有谁字正腔圆地说了个标准答案:“不能像蝴蝶那样骄傲却一事无成,要像蜜蜂那样脚踏实地勤奋劳动才会有收获。”现在想,这塑造了一个负面形象,和正面形象起到几乎是百分百的对比度,用来教育思想连尚未成形都谈不上的孩子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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