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个人最痛恨喝酒,不知怎的如今竟喜欢上它了。
以前对于酒的回忆竟是些刀光剑影,现在对酒的感觉很是亲切。酒是个好东西,喝完就能忘记烦恼。大葱蘸酱,鸡爪就着酒,人瞬间就飘飘然起来。日子本就苦哈哈,它能够带你安稳的睡上一天,这亦是极好的。
刀光剑影的回忆得从我四岁时候说起,有人会问四岁的孩子能记得个啥?可是我要告诉你,四岁我把菜刀藏进煤仓,为了让酒桌上的酒话不会演变成一场厮杀。你就会明白为何我会记得如此深刻了。
冬天总是那么漫长,漫长的让人厌恶。屋子里热气腾腾,妈妈准备好饭菜招待到来的爸爸的朋友。我拿着酒瓶给几位叔叔倒酒,他们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与妈妈只能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草草的吃完饭,继续招待着。酒过三巡,几个人连说带唱,煞是热闹。我在饭桌旁的小桌子上写作业,竟也能够安心的做下去。若有人问何故,习惯了。忽然酒杯摔落在地上,几个踉跄的男人推搡着,争执着。我抬起头望着他们,眼里满是鄙视与愤怒。妈妈偷偷推了推我,眼光指向厨房的菜刀。我立刻明白了妈妈的用意,急忙爬过去把菜刀揣进棉袄的里面,跑向院子。我四下扫视,发现院子的角落是煤仓,便把菜刀藏进了漆黑的煤炭里面。我转过身望向屋子里,昏黄的灯光下,有人在打架,有人在拉架,有人在高喊,有人在哭泣。这场闹剧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便草草收场。我恶狠狠的望着这帮杂种一个个灰溜溜的爬出我们家门。直到多年以后,那些老人再来我家,看着我的眼睛都发怵。因为我的目光里看到的是一条条老狗而已。他们不敢与我正视,左右言它的客气寒暄着,我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老不死的感觉到莫名的兴奋。
人就是这样,当你尊敬他,他把你当空气。你把他当狗看,他却对你毕恭毕敬。
说到大葱蘸酱,时光一下飞回到几十年前,桌子对面的男人胡子拉碴,草草的收拾着桌面,桌子上一个瓷碗,大酱已经皲裂的贴在碗壁,半截大葱的一头被咬的参差不齐,倒在碗里干巴巴的。旁边的一个方便面袋里空空如也,仅有的方便面渣子散落在桌面。我不忍再看,便说:“爸,别收拾了,出去吃吧!”他收拾碗筷的手颤抖着僵硬在那里,“好,好,出去吃。”
我俩刚走到外面,寒冷的空气就冻得我的脑门儿疼了起来,真冷!我立刻把棉帽子套在脑袋上个严严实实,双手插兜,朝着对面走去。对面的一排铁皮板房的烟囱冒着黑烟,板房里嘈杂的声音预示着现在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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