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水研墨,双塔是笔,掘儒家之精华,凝炼校训:“明德明理,成己成人。”值辛亥废帝,逢外敌猖獗,遭兵燹四起,乘共产主义初泽华夏,成成中学,立名建校。岁当垂髫,数名学子,问鼎两北①,独占三晋鳌头。源清渠正,浩荡至今。
仰敬天,俯畏地,中育人。 七七事变,中华危机,放眼千里华北,难有一张课桌。泽东亲点②,举校成军。效班超投笔从戎,驰骋晋西北。仿终军请缨授命,长驱大青山。戮力同心,驱逐倭寇,芟除国难,苌弘化碧。
父子上,兄弟烈③,载史册。
沐新中国春风,宗旨如初。聚天下英才为师,打开鲁壁,热爱学生,亲于父母。学行知晓庄情怀④,舐犊之情,教做真人,化作美德。敞智慧促膝探讨,结晶校风:“爱国爱校,求知求是。”
积跬步,至千里,擎头旗。
看今日成中,绿树掩映校园,春意盎然。藤萝爬满学舍,生机勃勃。笑声润满课堂,一派和谐。杏坛执笔人,三尺讲台,呕心沥血,诲人不倦,矻矻终日。辟雍握卷人,千里境界,志存高远,立雪程门,孜孜以求。
德智兼,体魄健,行无疆。
高山仰止,前贤当歌。景行行止,后生心往。虽扪参历井,然愚公移山。伤仲永不受,赞铁杵磨针。笑赵括谈兵,学时珍实践。今日成己,羔羊跪乳。他日成人,乌鸦反哺。
勿泥古,不非今,永变革。
谨奉传统,开今创来。嘶鸣此赋,刻石铭记。
农历庚寅年中秋
公历2010年9月
——《成成赋》
(一)
有些时日了——于学校,于同学,于老师,这两年来,我与三中间似乎有一种淡淡的隔阂,我融入不到三中之中,三中也很难接受这个任性的归燕——于是放纵了,在一切云烟荣誉冷却之后的2019年,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努力一把就可以接近顶峰的男孩了——吃力的度过会考之后,我的前途陷入了迷茫,一方面不知道我会去哪里,另一方面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在癫狂与颓废角色转换中的那时,即使消退了酒精麻痹,却又多了漫无目的——
于是等闲了,我双目无神的妄想三中教学楼下那暗红铸就的英雄儿女,淡淡臆想。
赞誉声是不绝于耳——但不属于前途,前途这东西比命运还玄乎,“走一步是一步”已经夺走了我一年青春,可这百分之一的人生已经让我成为落魄的棋子。
而就在这时,老教师出手了——矿爷经验的可怕,他奉劝我走编导的道路来发挥我写作的长处,这为我点破迷津的建议一下子拉我走出了暗谷——虽然诸有不顺,也有弯点,可我还是定下了神,决心走出一条自己的艺术人生——
于是渐变,五分之三年过后,我又一次站在了三中门前,主席⑤先生亲笔的“成成中学”四个大字忽的印在了我的心里——我对于这所学校的感情那般复杂,却唯独感激未变——可青春却也难改我的习性,曾经也和朋友调侃这里的一一二二,只是到头来蒙到被子里,又想起他们的关料,又心生歉意——
毕竟,人为自己争光的同时,也会为自己身边的一切争光吧。
(二)
2020是太特殊的一年了,就像郁老师说的那样,经历了疫情、网课、复课、封闭、解封、高考延期的我们,似乎是这场历史变局中漩涡中的玩家,放佛按部就班,却又摇摇欲坠。
最后一次升旗,最后一次宣誓,最后一次听见为高三加油的呐喊,在这个棋盘中,生不由己的我们依旧尽力而为,在万物喧嚣之中的最后净地释放着我们最后的高中岁月。打趣、兴奋、开怀大笑,我们又像个孩子——即便本来就是少年,又或者已经成年,却都那样天真的笑着奔跑着——这次,连太阳也抓不住我们了,连时间也放慢了步伐,只是行人少了,路人多了,就连树叶也变着蹉跎了——可回忆不会,青春也不会,哪怕日子变了,身旁的人换了,那份炙热——独一份的,也不会变得。
我第一次想流泪却流不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成长就是把眼泪憋会肚子里,让它悄悄融入心底。
(三)
去年的毕业照告别的是我的青春,今年的毕业照告别的是我为学生,这一生唯独的中学时代,终于被时光碾碎,即将成为一张张饱含热枕的照片。
我记得太清楚了,去年五月份当我与分别一年的旧同学站在架子上的时候,同样的提心吊胆,同样的互相推搡,深怕那架子断了,来个人走茶凉,可临近照相,所有人又都绷直了身子露出了抛弃形式的笑容,只在“咔嚓”一别一散,然后离开,再别康桥。
可今年又加了个别样的环节——人类就是这样自强,总会把灾难当成一次与众不同的经历,于是口罩合照开始了。根据心理学定理,人总会美化自己所不能看见之事物的样貌——口罩也是如此,戴上口罩犹如一层面具,却是所有人最美丽的时刻,这时没有人会因为样貌姣好与否来判定终生,这里只有心中暗想着的最美的自己——而在无数张最美自己的背后,你或者做着鬼脸,或者一脸不屑,只是不再有怯懦与自卑——或者,我们更善于伪装,却又更善于出彩了。
于是照片行云流水般形成了,没有人会聊到你的毕业照会是如何,但不会少了爱美的女孩与耍酷的男孩,女孩们三两成堆四周分散,而男孩们则开始了他们的创意,起身飞扣、带球晃倒、飞身跳投,与篮球的一体的男孩们——会打的不会打的——打的好的与不好的,那一刻都随风去了,只有男孩子的交心,与青春朴实的凭证。
我成为了这其中的一员,或许我们都没有想到过,原来这个班男孩这个有这么多。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杰克·凯鲁亚克将青春用数字概括,这般幻化,又充斥着年轻人最勃发的魅力,我们埋怨这个时代,抱怨生活不易,却依旧又在最自己的时候展露出自己对于世界的热爱——
这可能就是青春吧。
(四)
我分明知道我要离开了,可能下一次回来,就是毕业典礼了。
我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走动,看着这所与我四年相伴的学校,终究还是在离开它的那一刻留下了泪。
有一天我在胡思乱想,说以后假如我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导演或者作家,我会不会再把《成成烽火》拍或者写一遍。
整整四年,在这所学校经历着所有荣誉与低,所有回忆与畅想,似乎已成为昨日楼阁,不与语言了。
我忽然想起在我高一时聂校长问我为什么选择成成时,我说因为这里的历史令人赞叹,而当我走出去的时候,我也会这样说,说这个学校——抗过日的学校,是英雄的学校,是伟人的学校。
我记得在参加中传复试时我将这段历史写进了我的演说中,那是我最轻松的一次诉说。
我深知这是我的母校——这个世界最后包容我的地方。
于是我转身离去,扶去青涩木讷。
于是我昂首挺胸,迎接脱变人生。
by 佐也
①问鼎两北: 北京大学,北洋大学。
②泽东亲点: 毛主席亲自批准,成成中学全校师生组成 “成成师生**游击队”。
③父子上,兄弟烈: 游击队里有父子兵,有牺牲的阎氏三兄弟。
④晓庄情怀: 人民教育家陶行知说 “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⑤主席:原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杨尚昆先生提笔成成中学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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