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04

                    昱小凡   

        04

      中学的时候日子过的紧，整一天围着卷子和作业转，早上大概五点多起来，走到教室早读背书，历史事件、政治概念、地理知识点，如火如荼。上大学便全然地放松了，有课懒到三十分钟前，没课便睡到自然醒，早餐也不吃。

      老人说，生活就是两只手，人就像裤腰上的松紧带，拉紧便绷着，拉松便颓着，有绷到失了弹性，就断开成一条。

    初中时候开始系腰带，刚开始是革子的细条带子，配着一个老人的头像。换的时候是头坏了，就换上去自家里用过的一条上的旧的头子来。再后来，买得一条粗布类似尼龙材料的腰带来，系了三年多。

      期末时买了一条廉价的新腰带，系得一段时间，头子上掉了一颗螺丝，就变得可移动，系的时候整个儿转过一圈来扣上。在工地的时候找了大半月的螺丝， 没量着那样的个头。后来回家里找了个灯罩上的小螺丝来换上，不过螺丝头显得硕大，颜色也是银白不合着周身的黝黑。

      第一天上工就有了这个打算，在看到螺丝时就会留意一些，拿着比量一下，大得多就丢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也没比着适合的，倒觉得一天过得漫长，太阳却还亮。摇晃着下车回去，在食堂里挤着买饭。买了馒头和菜，看着窗口处摆着的啤酒，要来一瓶，找着个没人的桌子坐下。

    肚子里很空，许是昨天来时没下得饭食，早上中午吃的少，一天忙活的消耗了大半。回去休息的时候手里拿着剩着的半瓶酒，坐在床上时把它放在脚下。出去厕所的时候拿着杯子顺便接了水，喝了几口就倚在啤酒旁边。我打开手机，看着那个综艺。

    男生是个相亲达人，但多次相亲却只让他上到综艺舞台，他讲述着他屡次相亲得来的经验，男主持夸他朴实。我伸手拿起杯子里的水，喝过一口放下。水凉了是否会发生化学反应我不知道，自己中学是文科，选择依据是化学物理不好。

    我于是喝酒，半瓶子啤酒余着一层泡沫，放在我床铺枕头的下方。老于来的晚，基本来时我已经关着灯躺着，晚上点着一支蚊香，小于师傅说拿着用就行，就给了自己点上。蚊子还是咬，不过好像能睡着了，半夜里没再折腾起来，翻来覆去的挠着四肢皮背。

      连着三天的同样的日子，一如既往的过，上午下午一样的热着，然后下到地下一层去干活，在挂着巨大风机的大厅里吹会儿风再上下班成了我们的日常。我就在底下放着线，贴签，然后把缠好的线扔到风箱上面去。

      不过有一次上了风管上面，踩着折叠梯子爬上去，抓着线往前进，走到拐角的位置便停下来，留在这里顺线路，小徐他们接着趴着向前，再拐过一个拐角去。我便整个人坐在风管上顺线。上面没有灯，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也显得热，而且蚊子居多，我露出来的脚脖子上被咬了两个红包，又热又痒。

      在上面等了约莫一二十分钟，他们搬过去梯子，我于是一直等着人过来。老于过来叫我下来时，我已经顺着风管爬到原来梯子的位置，但是没有梯子。老宋看见线还露在外面，于是叫我放进去，我看着两米多高的风管下面的横杆，犹豫了一下。

      一手攀着一根横杆，我下到另一根上面去，换过手，身子从上面的横杆底下钻过去。两只手紧攥着杆子，生怕手滑将出去。钻过去站直身子，我一只手把线放进桥架里面去。等下梯子搬了过来，我顺着梯子一步步下去。手里有些滑，不知是汗还是油什么的......（新人物登场，待续）

《随遇而安》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