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小白
01
人这一生,船一般漂泊的活着,海浪和雨水是迎头或者暗地里的打击挫折,风是驱赶,亦或是为了催你前进。有主的船在港湾长期停靠,那野家的船也许出去了就不会回来,只得随风栖风,随雨入雨......
炎夏的青岛热的紧,大门外面几天前下的雨还聚着水,方块布局的蓝灰彩钢建筑下的水泥路面驶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紧接着面包车驶进大院,溅起黑色的水花,然后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先下来的是个穿军绿色汗衫的青年,鼻子里狠狠吸上一口,然后就会“噗”一声吐出痰来。后面的是个高个子的学生工,留着流行款的“男神”发型,一脸的灰污。我跟在后面,黑色的衣服和裤子上沾满了尘土。
开车的一般是老宋或者于师傅,另外一位小于师傅也开过一次,车开的还算稳当。下车回来吃饭时老宋总是落在后面,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工地的饭食显得朴素且便宜,一顿饭十元钱就能吃得很丰盛。洗手池在厕所外面一排,顶着头是接热水的机器,然后就是成栋成栋排开的蓝灰色的彩钢建筑楼。
我们蹲在门外的时候,老宋就会拿着钥匙出来,然后大手一挥,准备出发。工人宿舍离工地较远,每次上下班便都是车接送,老宋把车停在机站大楼外面的院子,我们穿上荧绿的带着夜视条纹抹着黑渍的工作服,戴起褐色浸着汗味的安全帽下到地下一层。
经常工作的地方有两层,位于地下一层的大厅和地下二层的地铁或是高铁的站台过道。然而在这样的天气里,我们更是乐得在二层的站台工作的,那里通常更为凉爽,因而有着更多的人在这里午觉。午休我们一般是在宿舍的,在午饭过后睡半个小时。
工地工作的主要内容是“穿线”。线从横架上走,我们便从横架上过,从铁管里走,我们便用铁丝勾着过线。老宋和小于的老匠人负责看图设计桥架走向,遇墙打洞,遇拐折弯。我刚来时在一层的空调房里看他们折腾桥架,我只在一旁贴标签和顺着线路,站起身时老于就擦着汗,对我笑着说:这天气真热。
工地确是极热的,跟山东其它地方的热也一样,汗会从身体四面八方冒出来,翻身时感觉的到身上的油腻。我记得好像洗了最多的澡,然而热水不是常有,有时也会用冷水冲凉,在冒汗的身上打个激灵。
我是从济南坐着火车过到这儿的,在胶州车站一个人下了车,还特意去一旁的小卖部里换出零钱来,一共六个钱,排在手心数了一下,投出四个来,然后又扔进去一个,因为带着行李要加钱。刚下车就感觉到热,坐在靠窗的位置更被晒得发晕,一半的身体比另一半更显得疲累,仿佛是整个人幻化 出两个思想来。
去到机场工工地的路程很长,我于是尽量的耐着性子,经过一站时上来了很多人,我于是给一个老奶奶让了座,站起身来,尽量伸展身体,好像没有了之前那么炎热。等过去许多站时,我又坐回了原座,这半段的路并没有打,还扬着尘土,风吹过来时就没有了凉意,我只得把窗子关紧,屏住呼吸,忍耐着车驶过。
到机场时看到门口石头上刻着的一行字:青岛国际机场。然后告别了站岗的保安小哥,径直驶向其内......(未完,待下章)
《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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