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告诉我,人是需要觉醒的。成长需要灵魂的觉醒,只有从自己内心里长出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摘自关仁山的《在故乡凝视生命的成长》
一
人到了一定阶段,会慢慢地认识到,自己的身子虽在小城,心灵早已被各种乡愁所俘虏。
感念过去的日子,不仅没有离开过一饭一粥那简单的生活,打电话去采购三哥家的杂交稻米,约几个文友去品尝民宿里的农家菜,连平时喝的饮用水都出自崇山峻岭间的水库,一旦不经意地吃上千年流淌的江水,城市居民都会翘起嘴巴,出口尽是抱怨。说江水洗碗碟瓢盆可以,洗澡都嫌那股热烘烘水汽和滑溜溜的质地。
抱怨天不下雨,双足滑溜的分分秒秒就回到了种植农的立场;抱怨农家菜烧得不够地道,流行的都是川菜,干脆叫上白生豆腐,洒点细盐浇点酱油喝酒配饭,就是小时候一家人普通吃法;抱怨楼下辅仁街早餐店“哧溜、哧溜”的开门声,叨念起老家刮风下雨的早晨,人为的总没有自然富有情调,虽然那个时候被瓦楞间和板壁缝中的风吹凉了额头,但从铁锅或钢精罐里冒出的番薯粥气味,让人立马口舌生津肠胃萌发酸意。
也许这根本不是关仁山先生所说的灵魂觉醒,仅仅是在满足身体需求的层次上,与种植农对日常生活的要求没有根本的差别。

二
而真正的灵魂觉醒,在四季的更替和时间的流逝中寻找到个体生命的意义。按哲学达人周国平先生的意思说:在生命觉醒、自我觉醒之后就是灵魂觉醒。且灵魂觉醒是悟、是慧,能达到“慧”的人何其少。
生命觉醒。生活在农村的种植农的学习问题、自由种养殖问题、劳动收入问题、医疗保险问题、居家养老问题,是否已经解决、部分解决或者正着手解决。
自我觉醒。在种植农身上,除能否看到最起码的社会尊重外,他们是否意识到了自己就是社会的重要角色,国人离不开他们。所有的快乐,就是谁都不能缺少,谁也可以缺少。在不能缺少和可以缺少之间求得自我的平衡。
而灵魂觉醒,可能就是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是大地的一份子,耕种农对大地的依偎,是与信仰、敬畏甚至崇拜、遵从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有些是自古就有,有些是依据现实生活正日益地彰显出来,被像我这种原先极力摆脱土地磁场的人所感悟到,并抽取其中的精神对生命、自我进行无差距的养育。
三
种植农耕作的快乐,就像作者把头脑中的思想火花和积累的素材用笔记录下来。只是他的工具是犁、耙、耖和锄、镰刀,而我们是铅笔、圆珠笔和自来水笔。不如此,就找不出生命的意义、自我的价值和灵魂的依托。至于土地、水体、森林和天空本身就是与人进行物质交换,并在一次一次交换中各得其所。别无选择,可能是灵魂觉醒最好的注脚。
陈水河原创于2023年9月25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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