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望过去,看的是清风明月,也是人生百态,这小小的窗子是我看世界的中介。
我喜欢端一盏茶静静地立于窗棂前,慢慢地在这个小小的长方形走来走去,向下向上向左向右,终是走不出这四方的天地。而我在这窗子前面,在这个二楼的一个小窗子的前面,我细细地看着别人的所有。
我向下看见的是人生,一个小小的女孩怯生生地拉着一个老人的衣角,另一只小手拿着一个马扎,她们一起蹒跚地走着,走在路上,没有人问她们将要去何方,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们的人生。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她们虽是跌跌撞撞,可无需看他人的脸色,无需被这世间的闲言碎语惊扰!
许是我自己也想走出来这样的一段人生吧,就只是和自己依赖的人在一段无人的街上依偎着缓缓行走,那时,或许是暖暖的夕阳铺在青青的草地上,或许是清冷的月辉撒在我们的身上,不管怎么样的景色,那一定是我一生都值得纪念的。哦,也可能当时的我更期待着我们的目的地吧?
我抿了一口茶,闭了闭眼睛,口中清香的感觉越发的让人回味无穷。待我睁开眼时,本以为映入眼帘的是万家灯火,我都想到了血雨探花为太子殿下点起的千盏宫灯,顺便还想了想日后会不会有人执我之手,深情款款地对我说:“万家灯火,我为你留一盏。”
嘿嘿,只是想想就很美好。
可是,我看到的只是零星的几盏孤灯。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农村的十点是黑夜的开始,城市的十点才是狂欢的开始。
这几盏孤苦伶仃的灯,它们的光意外的柔和,暖暖的黄色晕染着,透着让人舒适的人情味。风轻轻拂过我探出窗子的身子,吹过和我平高的树的顶端,和规规矩矩的屋顶嬉戏了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月亮挂在离屋顶不远的地方,她的旁边总是总是有一颗闪亮的星星,薄薄的一层云遮住了她们,却还依稀看的出来她们的身影,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便可看见月亮娇羞地探出半个小脑袋,总有一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都是宁静的,就连最活泼的风姑娘,她的热闹也是安静。
这就是我生活的地方,这就是我们这些人安静的时候的样子。
那我们若是仰望星空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慢吞吞地将茶杯举到嘴边,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所有的美好都是别人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我没有她们的心无旁骛,没有他们的与生俱来的宁静,甚至没有我该何去何从的觉悟!
我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平行世界都没有,又怎么配仰望星空呢?我还有什么好仰望的呢?无非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罢了。罢了,不是自己终归不是自己,尽人力,听天命。
可“理想”这东西难道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吗?不是自己不放弃就可以了吗?
这时,再温柔的风也抚不平我内心的汹涌,再温润的茶水也无法让我平静!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细致地观察着将来的我们。
这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可“漆黑”二字并不是很合适,因为几颗小星星正在拼劲全力闪耀着。确切地说是绝望地黑色深渊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虽然明知它并不能救命,可这还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是草木枯萎之时的阳春三月,是无尽深渊的明光,是遍身绝望中的唯一可以看得见的希望。
可有时候这种希望才更为绝望吧,我总觉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更可歌可泣,更悲壮,更绝望!
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一种可以追求的远方,虽然会有牺牲,但它值得!
我仰视着这片隐含着未来得星空,以茶代酒,愿你品着茶半杯的人生,静守这一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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