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之后夏至之前
二楼阳台的花花草草，在本该蓬勃的季节长势并不乐观。十几盆吊兰半死不活，零星开着些白色小花，像是种对主人照顾不周的抗议：我还活着，还能开花。被冷落的一开始总是期待被关怀，到后来，失望到了底就会死去。落叶归根倒是有盆栽的健康模样，纹路清晰，绿意盎然。说不上偏爱吧，但确实自从年初把它从八百里开外的她阿姨家带回来之后，似乎是多留意过几眼；毕竟是第一次听说和拥有，新鲜感和好奇使然。那是几月来着？好像年后不久，疫情稍有好转的时候。她阿姨家门前空地因重新规划，之前种植的蔬菜要拔掉，我们带着儿子去帮忙。就在那时，第一次见到了这种外形怪异的花草：对生的叶子壮硕，墨绿色的叶子上沿边缘有一圈密密麻麻的小蝴蝶似的双叶芽苗，落在土里，就能生长。或许因此得名吧，我没有深究。栀子花花期稍早些时候已经过了，今年开了三朵。栀子花有久闻不厌的浓香。我常拿来放在车里掩盖烟味。已经凋谢的栀子花，枝叶依然繁茂，只是多片叶子长了黑黄的斑纹，也一定是落花之后，被冷落了，缺水的缘故。其余的多肉、芦荟多是一如往日的萎靡样子，没见长势，也没有濒死的迹象。
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她在整理箱子。 外面天气不阴不晴的有些沉闷。她穿插于客厅卧室卫生间收拾衣服、洗漱用品的时候，偶尔与我擦肩，总是侧身躲开，自然而又刻意。我那一瞬间则是大模大样的稍作停顿，装作一切再正常不过；后来想想，那一刻我似乎有屏息，又似乎没有，毕竟过去了，没有特别留意，竟想不太起来了。房间里安静的不太对劲，又有一丝丝拥挤的无形压迫感。于是，我想起楼上阳台的花草来。就拿起喷壶，在楼上的卫生间装满水，认真的浇起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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