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雨》
黑羽时晴/文
雨落清明上青山,
哀思故人化青烟。
一束雅菊清香伴,
两处天地路漫漫。
《明朝》
黑羽时晴/文
夕阳落幕下,
阴云遮晚霞。
道是又一年,
清明时节忙。
《青砖石阶,雅菊晚香》
黑羽时晴/文
又是一年的清明,不曾变化过的阴雨,不曾变化过得潮湿,也不曾变化过得哀思。
已经变化了的却是那时的心情,青砖石阶很高,一层一层踏上去的是再也不能相见的永恒,满目青山缥缈的黑色大理石碑前,一片片淡黄纯白色的菊花,幽幽地散发着不曾弥漫开来的清香,想到逝去的故人,转眼间已经三年有余。
那个亲人,那个在他活着时,我也一如既往的不能亲近的亲人,他在我的记忆中,永远定格下的就只有那张长期严肃且冰冷的脸庞,那就是——我的姥爷。
从幼时的记忆开始,姥爷对于我似乎没有过一个笑脸,即便他万分宠爱我的母亲,但严肃和冰冷却成为了他永恒地面对亲人的面具,而这也成为了整个家庭中的氛围,永远冰冷严肃,没有阖家欢乐,没有其乐融融,除了不断地给钱,姥爷对于我的记忆却是暗淡可怜的一片空白。
所以那时,对于我来说,去姥爷那里已然地变成了一种折磨和尽力想要逃避的事情,我曾以为我还可以逃避姥爷很久很久,久到自己成家甚至自己拥有孩子后,但我从来不曾想到的却是,在那么不被在意的时间里,在那仅短短地一周中,姥爷就这样匆匆地离去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一次握住姥爷干枯无力的双手,看着姥爷已经凹陷下去的脸庞,竟然就已经成了最后的别离时刻,那天夜里,梦很美,睡意很沉,却还是隐约的被母亲的哭声吵醒。
我站在那扇几米开外的房门口,不能相信的是,仅仅几步的距离,那具躺在床上的干枯瘦弱只剩骨头的苍老躯体,就真的是从那一刻开始永恒地离开了我们,那是与生俱来的第一次,我真切感受到了生与死的距离,距离是那么的近,却也是那样的遥远。
可能是从小便无法亲近姥爷的关系吧,那一刻的我并没有难过,也没有流下一滴泪,之后的几天为姥爷办理后事,整个过程中,我掉不出一滴眼泪,平静淡然的好似冷血一般,母亲冲我哭了很多次,说我没良心,姥姥骂了我好几次,甚至怒吼着让我哭,但我不能掩饰的是,我哭不出来,只是感觉到心中被堵上了一种不能打破的障碍,我坦然接受周围人所有的指责。
我平静地看着在姥爷被火葬的前一刻哭倒在姥爷身边的舅妈,却在从殡仪馆出来的路上就开始仔细谨慎地数着姥爷葬礼的份子钱,我平静地回想着姥爷刚刚病重入院时,坚决不让母亲去看姥爷的表哥的嘴脸,我无法忘记的还有,姥爷去世的一周后,舅舅就拿着一张协议书让母亲来让出,姥爷还未来得及过户的留给我们的房子时的冷漠,还有毕生都无法忘记的是,那次回家将近快二百多斤的表哥带着两个男人,撬了家里的房门逼着我搬出那里的情景,房门上那个巨大的窟窿,那时看上去就像是在我的心中挖出了一个窟窿一般。
那时的我拿着手机一边气愤地拨打着110,一边望着墙上姥爷的遗像,泪水如断线一般不停歇地流着,身后的背景声却是表哥的嘲笑。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开始不住地想念起姥爷的种种的好,那一天,终于在葬礼上没有流出的眼泪,一滴不落地流了整个夜晚,原来人生真的是迟早有一天你会还回来所有。
原来姥爷一直以来只给家里人钱的习惯,终究造成的结局就是如此。
如今,姥爷的墓碑也总是只有在我和母亲去看望的时候,才有机会擦去厚厚地尘土,换掉褪了色的花环,母亲每次去墓地时,都很沉默,她总是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一遍又一遍,直到离开之时,母亲才会对我说一句:“以后空了你就来看看吧,你舅妈他们总说,人活着的时候对人家好一点,死了之后做那样子干嘛啊。但是你妈可能就是那个做样子的人吧,以后不管是我做,还是你做,这个样子一直都得做下去。”
而每每听到这里,我却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姥爷那张冰冷严肃地脸就站在那里,在离我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外。
(若对本文的后续内容有兴趣: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作家黑羽时晴”或QQ公众号“黑羽时晴”,之后将会不定期进行原创作品的连载发布)
注:本文来自于作者黑羽时晴的原创连载发布,请其他公众号及个人不要随意复制转发,如若转发敬请联系作者本人,谢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