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1.  过春节

滴滴滴，默音接起电话，

「你回来吧，和奶奶的事情就交给你去说了。今年过年，你不回来，我可是就作废了』

默音一下子从混沌的状态里面醒过来，

好的，爸，么么哒。我马上订票回去。

默音挂了父亲的电话，转身就对曹星分享了这个喜悦，

「你爸，真的把房子卖了，把老宅子换过来么？」

「我爸，才给我打电话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我爸从来没有骗过我。」

那你就赶紧的买票吧，春节的票不是那么好买的。

恩，默音开心的抱起家里的黑猫，在空中做了个接力，把猫吓的半死。

然后好好的安抚着。

默音拿出手机，打开12306，滑动了很久的屏，还是定了10号回去，15号回来的票。

默音，已经好多年的春节没有回去过了，她不放心她养的俩黑猫。

担心，回去，要睡在哪里。

然后给姑姑，和奶奶都打了个电话，说了过年回家吃年夜饭的消息，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老太太，一个劲的说好，说多准备点菜，新鲜的菜都得先去菜市场预订下来。

10天后

默音就带了一个笔记本和2件衣服裤子 背着小书包就回来了

老家的街道还是破破烂烂的，一楼原来打通的两间奶奶和大伯的房子又重新隔成了2间，

一楼大了很多，饺子摊前面都是陌生的脸孔。

默音感觉站在这里的感觉很新奇，和很多年前比起来，

门口有一大口扁平的锅，里面是冒着猪油的饺子，脆脆的底，摆在门口，里面是一张四方桌子，4个人，一个人揉面，一个人擀皮，一个人包着，另一个人游走打个汤，包个外卖。动作快的和流水线一样，一大口钢桶里熬着猪骨头，一块肉骨头加上小豆腐，紫菜和咸菜，3块5一碗，默音每次回来都可以喝上一大碗，2块肉骨头。

奶奶总是脸上身上，粘着面粉，渴了就拿一罐牛奶，吸管吸允，年迈的脸，和皱叠在一起的上嘴皮。

会半天才看见她回来，看着她吃饺子，问她味道，不能听意见，说了不好吃就说现在肉，菜都贵了，不行了，老了。

每个人都会笑嘻嘻的和默音打招呼，说回来了啊。

现在

冷清清的，楼下没人。

去二楼的楼梯现在变得好窄，只允许一个人走。黑乎乎的扶着掉皮的墙

『奶奶，我回来了！

默音在一楼换鞋的地方喊着。

“哎~~回来了，回来了 ，先休息一下”老太太在3楼的小房间里，

默音走上楼去，木地板直响

老太太躺在床上，说“是不是忘记我了，那么久才回来”

两个人亲热了一番，默音就朝4楼走去。

楼梯上去就是一面窗户，老家的房子，就是窗户多。

铜把手已经掉漆的不成样子，木头门的木头碎片也已经开裂，彩色的玻璃还能看得出当年的风格和喜庆。

这是父亲和母亲的新房，也是默音出生的地方。

屋子还是很熟悉，就是到处都关着窗户。茶色的玻璃茶几，很有80年代的感觉，墙边上是竹子做的书架，上面都是父亲年轻时候留下的发霉的书，最多的是围棋书和李小龙这样明星的武术心得。和很多的外国的名著。有很多都被老鼠啃过了。

深色的衣柜门里的木头柜子和饼干屑一样的掉落了，打得开就关不上了。

一张大床的边上是一张梳妆桌，镜子连着后面的木板弯曲成老太太的驼背了。有些年头了，镜子裂成了两半，拿的胶带沾着。

记得前些年八卦的时候，老太太说的，“你妈嫁过来那一天，早上还是天好的不行，找人问了天气黄历的，一到迎亲的时候 ，天气乌压压一片 突然就不行了，家具都是采的最好的，外地运回来的，那一天镜子就裂开了。”记得老太太说的时候，一遍还是笑着的，指手画脚的，说到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摸着默音的手，就说去做饭了。

墙上的壁纸都掉了，还有很多弯七八拐的字，那是默音小时候，玩火柴，用火柴头画在墙上的。

被子都是新换的，浓浓的一股药味，那是记忆中，和老太太一起睡，老太太安抚默音的定心丸。

靠着靠着，默音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