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铁轨线上高速飞驰,窗外的小山头在飞速的后退,远处隐约可见几缕青烟。
我独坐在开往深圳北的高铁上,浑浑噩噩,无心欣赏窗外如画的深秋山景。想看书,书一页看不进;想写点什么,却什么也写不出;想睡觉,也不入眠。
百无聊赖,五味杂陈是我真实的内心写照。三个小时的车程不是很长却很难熬。人在车上,心却早已飞到病床上小婶的身旁。
我要到深圳去再看望一次小婶,以求心安。
上一次见到小婶是四个多月前,听小叔说小婶被查出绝症晚期,很是意外,随驱车前往深圳看望。
那时的小婶,神采奕奕,有说有笑,展现她一贯的乐观。当晚,还给我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我和小叔在客厅喝茶,她不时从厨房出来和我拉拉家常,问候家乡的亲人。她那时并未知道自己已患病。
听着她在厨房里炒菜、煎鱼、切肉等等声响,我有几次哽咽,差点叫停她。在小叔的示意下才作罢。
吃饭间,她更是开心,几乎都是她在问话。问近况,问家庭,问小该的学习情况等等,我虽一一作答,却总心不在焉,提不起谈趣。小婶却谈兴正浓且频频举杯(以水代酒),还时不时给我夹菜。我很是过意不去,不时用喝酒掩饰我内心的不安……
那晚,我久久未能入睡,半醉半醒间全是小婶的音容笑貌。不觉潸然泪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想起小婶对我们这些侄子的种种好,尢其是对我更是关心备至。在我读高中时,她时常给我买辅导书和学习用品,每逢寒暑假总会邀请我到深圳小住;读大学时也会给我寄生活费;大学毕业那年,她更是忙前忙后给我出谋划策,并到处托关系帮我找工作……
或许是命运不济,抑或是阴差阳错。我没能在深圳找到合适的工作,却到家乡小城的普通中学任教。从那起十几年间我就再也没到过深圳,也就没再见到小婶。
未曾想,才隔四个多月,小婶已物是人非。听小叔的说辞,高度昏迷,医院已下病危通知书。
我不断的在内心祈祷。小婶安好!小婶安好!侄儿还想再吃上您做的香喷喷的饭菜,还想再和您拉拉家常,还想再看看您乐呵呵的笑脸……
小婶,您一定要挺住!小婶,一定要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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