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绝逼是飞行恐惧症患者。
——题记。
墙上张挂着裱框素简的书画,其中一幅特别能掳获我心,让我感动到热泪盈涌。我看不懂那些符号,自然无法明白其意,但那墨黑色泽、雄浑和遒劲的笔画、连绵回绕的字形及散发出来的律动感,令我倾倒。
这个印象至今在我心中鲜活着。那运笔的手有若直觉反射,舞动自如,恍若肉体与精神的延续,随着年深日久,我相信自己当时的感触即受此启发。我想我永远也无法彻底摆脱意义,说不定我根本无意如此。
“抽象”意谓将自己从符号中绝对解脱的意愿,不过我还是喜欢抽象画,说什么也不崇拜现实。相较于现实,我愈发喜爱想象世界、幻觉、迷惑。
我漫游巴黎时,自然不认识每条路,但是凭着视觉上的揣测估计,幸得某间商店、纪念性地标、某建筑物的特征,或偶尔凭着嗅出面包店、杂货店的气味,我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街上闻到的香水味亦然。远远嗅到熟悉的香水留下的余味,我便能认出形式,越是靠近,细节就越是挥之不去。
焦虑是旧识,一向不请自来。它在我二十岁或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冷不防冒了出来。我先是厌恶,继而接受了它。拜它所赐,我后来明了何谓“世间真正的谜都是双眼可见,而非不可见的”。
读到王尔德这句既简单又复杂的话,令我动心骇目,有种脚下虚浮了几秒的感觉。我瞧见自己脚下开了深渊大洞,知识全都不见了;紧接着又为这一刹那的错觉赞叹起来,因为它见识了我内心惊醒,证实了我的确存在。
焦虑通常毫无预警就会冒出来,
但是我认得前兆。
飞行笔记~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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