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最冷的冬天
十五、最冷的冬天
H岛是全国人民温暖的后花园，但并不代表H岛没有冬天，她的冬天眼下就到了。这两天没接活，窜天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躺椅，躺在我们“仙猴计算机咨询公司”门口狭窄的过道上，悠闲地享受着从拥挤杂乱的山高村楼群里漏下来的冬日的暖阳。
阳光倾泻在他年青的脸庞上，把嘴边没有刮干净的胡渣渣映衬地很清楚，显得有些阴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完全忘记廖舒涵。
我手里捣鼓着房东大妈的旧电脑，我用这种方式来加深与社区群众的感情，毕竟我和窜天猴干的是服务行业。
电话不经意间响了，我放下手里的电脑，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谢心雨，这让我我很意外。
“请问您是邱三三吗？”电话里谢心雨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
“我就是。您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是这样，上次你帮了我大忙。我心里一直想感谢你。还有你的腿，我也需要道歉。”
我突然觉得我被狗咬伤的小腿又隐起来隐作痛起来，但是我客气道：“其实被咬，责任完全在我，是我偷偷翻墙到你家，你们家的狗是在尽看家的义务。”不知不觉中，我把称呼由“您”改成了“你”。
谢心雨接着说：“我一直想联系您，可是我又有太多的顾虑，所以拖了很久。现在，我基本上把那些事慢慢放下了，在考虑是不是要返回杭州去。不管怎么样，我想把要感谢您的心愿了却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晚上请您和同事吃顿饭。”
我的脑子突然有点乱，望了望屋外晒太阳的窜天猴，我对着电话说了一段我最近感觉很意外的话：“我的同事刚好这几天在忙一点别的事，可能没有空。我今天正好没什么正事，你看我们先在‘被遗忘的时光’的咖啡馆碰头，然后再说吃饭的事吧。”
电话那头稍微迟疑了一下，说好的。那我们下午三点在咖啡店见吧。那我先挂了。”
我挂了电话，看了看表，现在是十点一刻。我找小五借了辆自行车，跑到龙昆南路的一个发型屋剪了头发，回来在街口的超市买了刮胡刀和啫喱。
回到公司，窜天猴还在晒太阳，我冲他道：“伯承，把你的西装和领带借我用用。”
窜天猴头都没有转过来，扬了扬手，道：“都在楼上衣柜，自己去找。”
我上楼把窜天猴的西装找出来，这小子不愧是大酒店干过的，西装让他收拾地像新买的一样。本来他的块头比我大，但是冬天我在里面加了一件很厚的棉毛衬衣，恰好合身。领带我不会打，又下楼去找窜天猴帮忙。
打好了领带，我又对窜天猴说，我出去有点私事，车我开走了，晚上不回来吃饭。窜天猴懒洋洋地点点头，去吧，我自己找点吃的。
我倒车的时候，小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嬉皮笑脸地对我说：“三哥，打扮这么帅，是去相亲吧。”
“滚！”我笑着骂了一句，开车走了。
等到我把车开到咖啡店，发现十二点还没到。我到旁边的面包店买了两个面包，一瓶酸奶，凑合着吃了顿午饭，把车开到停车场，在车里打了个盹。
谢心雨三点准时到了，穿着件蓝色上衣，米色裙子，特别漂亮。
我们点了两杯咖啡，刚开始的气氛略显尴尬。我首先打破了沉默：“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谢心雨，咬了咬嘴唇，看样子有点想哭，但是忍住了：“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崩溃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给爸妈打了电话，他们专门从杭州赶过来，陪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曲洋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准备起诉离婚。还好有你给的信封里的资料，才能让他的阴谋没有得逞，我爸冲到他办公室，把他臭骂了一顿。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曲洋在H市待不下去了，很快与我办了离婚手续，就回大陆去了。高威也自己离职了。我爸托朋友从杭州找来一个懂业务的经理，接管了公司。经过半年，公司又回到了正轨。我现在也经常往公司跑，虽然丢下很久，但毕竟当年学的这个，慢慢我也找到了工作的状态。”
“孩子呢？”
“孩子还是跟着我，我让保姆搬回来住了，又专门请了个做饭搞卫生的阿姨，我就轻松很多。每天下班后带孩子玩玩，他现在大了，也容易带了。”
听到对面的这个漂亮的女人没有受到过多的伤害，我很有点沾沾自喜。我们一直聊了很久，晚上她带我到一家吃杭州菜的餐厅吃了晚饭，我送她回了家，还进去又喝了一杯咖啡。这次她们家的黑背对我很友好，我知道它叫“大耳朵”。谢心雨的儿子也挺可爱的，三岁多，小名豆豆。
从谢心雨家回来，都快十二点了，窜天猴早睡着了。我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是不是咖啡很多了，脑子里老是有谢心雨的影子。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电话又响了。我激动了好一会都没去接电话，我认为是谢心雨又想约我了。
我错了，打电话是陈宝陈队长，不是陈副局长。上次郑一茜的案子破获后，他升任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了。他电话里没有详细说原因，只是让窜天猴和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和窜天猴来到了陈局的办公室，才知道H市最近发生了好几起杀人抛尸案。被害人被切割成小块装在黑色垃圾袋里，被分散抛弃在好几个地方。警察费了好大的功夫，把尸块进行了拼凑，初步判断是四个受害人的，其中还有一个儿童。奇怪的是，他们的头颅都没有找到，所以目前还确定不了受害人的身份，H市的流动人口太多了。
陈局的意思是，让我们暗中进行调查，但是也强调了，不要有什么过激行为，有情况马上找警方。经过上次的案子，他对我们表现出的侦查天赋很欣赏。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呀！”我们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陈局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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