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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事杂记》十、不忍直视的音乐品味

《宅事杂记》十、不忍直视的音乐品味

作者: 巍南梓 | 来源:发表于2020-02-18 19:18 被阅读0次

            在本城出现首个新肺感染者时,垂死挣扎了几天的学长突然就满血复活过来,天未大亮就以一通夺命催魂call把我从梦中炸醒。

      因为微信的横空出世,近些年除了工作需要,好像已经不怎么流行用手机聊天了。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在人多的地方,某手机响铃了,持机人经常是待到铃声哑了才后知后觉地醒起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我把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归结于他们没有一个足够有辨识度的手机铃声。

      

      手机铃声我向来都用比较劲爆炫酷的音乐,强行改版强加DJ打盘喊麦那种是绝对不用的,完全是宋小宝穿着白婚纱踮起脚尖跳起了优雅芭蕾的即视感,用丁敏君的不屑语气来说,就是“low得出神入化”。

      

      丁敏君以前的音乐品味我实在不敢恭维,她手机和电脑里的那些软弱无力矫揉造作的女声就像武侠小说中那些过了期的蒙汗药,常常令我昏昏欲睡却又始终睡不成,半套拉着脑袋半眯着眼,半死不活的精神状态,比一刀咔嚓了更难受。

      而她偏偏对这些无病呻吟的歌曲爱得深沉,还不容人质疑。她这种古板的性格和恶劣的审美观跟灭绝师太如出一辙,我给她取“丁敏君”这个称号实在是太机智太恰当了。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用耳机听歌,按我的理解就是好的音乐就该分享出来,不能独听。每逢遇着喜欢的音乐,都会把音量调大,本意是想与人同乐,但偶尔也会适得其反,招了人烦。例如丁敏君,我就没少烦到她。

      我猜她应该也像我鄙视她的音乐品味那样对我的音乐欣赏能力同样不屑一顾。每次我在家里放自己喜欢的歌曲时,她都说吵,尽管有时我已经尽量把音量调低了,但她还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

      高中时期迷恋芬兰的金属乐队Nightwish,对曾经的主唱Tajar的美声唱腔如痴如醉。民谣式肘风笛和现代的贝斯键盘等的完美结合,完完全全地俘虏了我中二的灵魂。

      丁敏君那妞对于这个乐队的一切明显缺乏欣赏能力,瓮声瓮气来了一句,“吵死了,像鬼叫一样。”

      不久我就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在她放歌的时候,大吼了一声,故作惊恐地说,“我靠,什么声音,恶心死了,红灯区出来的吧!”她的脸当时就黑得跟要下雨似的,我就在她吓人的目光之下大摇大摆地出门上学去了,只给她留下一个嚣张得瑟的背影。

      后来我有点后悔,当时应该让德国战车出来轰炸一下,让她知道什么样的音乐才算吵。

      被她无事找事多了,也就渐渐明白她只是喜欢从我的鸡蛋里挑骨头,别人的鸡蛋她绝对没胆去碰,这是热衷于搞事情且只针对一人搞事情的人共同的尿性。对于这种只会窝里横的人是绝对不能姑息的,退一步水深火热,进一步你死我活,不进的都是傻白甜。

      她那时大概也没想到以后会有求我的一天。

          她现在搞的视频所用的背景音乐都是我介绍给她的。我不跟她说,她可能还不知道荷东舞曲是啥,她现在爱得死去活来的Modern Talking也是跟我打听来的,听了日本的S•E•N•S和姬神,她再不敢嘲笑我看动画片,Enigma富有宗教色彩的吟唱,她也能平心静气地听完。

      前些天打球回来,她一直在弄一个视频,我在朋友圈看了,这妞居然给她投篮的视频配了《Victory》的高潮部分。

          真的我不是故意取笑她,实在是她的球技确实只有被取笑的价值。拍球的时候,一脸于心不忍的表情,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她是在心疼球。投篮的时候又是一脸咬牙切齿的狰狞,大力一跃,倒是轻灵,只是那个动作绝对跟“投”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扔还是掷,我一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汉字来形容。直到我重温了《倚天屠龙记》,看到成昆摔死谢逊的亲娃那幕时,莫名就代入了丁敏君投篮的场面,毫无违和感啊!没错,她就是用摔的,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地摔。

      在听歌这方面,她现在是绝对不敢对我摆脸色,大概是明白了跟我不咋地的音乐品味一比,她的音乐品味更加不咋地的原因。

      

      我现在的手机铃声用的是Europe乐队的《The final countdown》,开头那段气场十足的旋律很有代入感,每次听都想象自己是牛逼哄哄的一方枭雄,领着一众手下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一路傲视群雄,收获来自四面八方崇拜和羡慕的小眼神。

      只是我的手机联系人算上学长也只能勉强凑成一围麻将的人数,换机数月手机从来没有响过,导致我忘了自己的手机铃声是什么。

      如此气势不凡的前奏在清晨六点突兀地响起,我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直到房门被梁力拍得震天响。

      “姐,拜托你老人家让我多活一会儿吧!”梁力的愤怒中带着哭腔。

      我抓过电话一看肇事者,顿时破口大骂,“我去,扰人清梦者不得好死,你素质呢?被狗啃了吗?”

      学长难得严肃一回,“你还睡得下啊?你家乡失守了好吗?”

      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切,这个事早知道了好吗?你要想领功也得来早点。”

      “哎!”他叹了口气,有点感性,“没啥要事就别随便出门了,好好保重。”

      “得了,朕会长命百岁的。”我没好气就挂了电话。

      此时早已睡意全无,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好意思,人家好心来提醒你,你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太过狼心狗肺了。

      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一直没人听,我却被那铃声惊呆了。

      “衰仔,你阿妈叫你返屋企锄大地。”

      我去,这铃声太魔性了,突然间心中所有的不好意思都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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