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书册里,有一本《心灵史》改定版平装书,是第一时间读完的。这本书里面有我用彩笔画出的重要词句。后来因为搬家打包,再次读时不知放到哪里了。
读书,用彩笔勾画涂抹,那种方法更能使人记住书中的内容,领悟书中所表达的思想精义。
而我,是粗略的读,随读,随记,随丢。今天整理书时,找到了那本用彩笔标涂的书。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那种感悟的时刻,又重现于眼前。在时间的苦旅中,转了一个大圈儿,又突然出现在眼前,使人激动不已。
这样的表白,因为一本书,可能有人会觉得有点夸张。但我要真实的告诉你,一点也不夸张。
人往往会在某个时间段,会发生令人神往的事来,当然也会在读书时发生,是深入一本书所领会的全部意义。
读第一版《心灵史》,是先读了《黑骏马》后才知道的。记得那是我在小学几年教书生涯期间,星期天去同学家串门,在他家的高房上放着一本已经没了封皮、封底的破损的小说选刊。冬天的午后,天气阴沉沉的,还飘起了雪花,稀稀落落。高房的小木窗,糊着报纸。屋子比较昏暗,我就捅破了半个窗纸,拿起杂志,就看到了小说《黑骏马》同学德云说,你看看,这篇小说美很,你想看,拿去看吧。当时我真是太高兴了。
天快黑时,我回到学校,正好晚上轮流住宿值班,我就读起了《黑骏马》,渐渐地被吸引住了。那是我第一次从学校离开,走向工作岗位完完全全一字不漏地非常认真地读完的一篇小说,它深深地吸引了,感动了我。
于是从那后我就记住了张承志这位作家。接着又一次震撼了我的书是《心灵史》。记得还继续读高中的邻居同学一次和我在家门口碰面时激动地说起,说有一本《心灵史》小说你读了吗?我说我第一次听说。他说写的太感动了,太震撼了。他也没见书,只是把听到别人对此书的评价原本地给我复述,好像他真的读了一样。我说是谁写的,他说是张承志。啊,那这本书我一定要读,因为我刚读过他的小说《黑骏马》我听了激动地说。
那时,我初中毕业就被聘任了小学教师。由于父亲有病,父母年龄都也大了,父亲坚决不让我上学了,于是我就放弃了读高中的念头,开始回家照顾父母。邻村的小学校离家不过三里远,由于我不甘寂寞,最后父亲同意我去暂时教书。那时缺老师,工资少。但我喜欢教书。教书务农两不误。“教书打工”而不使自己寂寞,同时我又是实实在在的农民。我也学会了种庄稼及一切农活的技能。
我继续教书,直至五年后我离开了教学,辞退了后半年就知道我把一份好工作丢了。那时等不到转正的希望,当我离开学校三个月后,在校的非正式老师,全部转正,而我就在那个范围之外,那是一九九五年的事。我真的很惋惜,我告别了教书生涯。
也是在这五年的教书时光里,我读到的、给我影响最深的小说是《黑骏马》和《心灵史》。
至今我都能回忆起,在夏季的时间里,正午的阳光特别炎热。那时候,我最喜欢用两把木椅在苹果树下支起一张木板床,铺上被褥,躺在苹果树下读《心灵史》。
其实那时候,我只是感觉到《心灵史》给我的是激动和感情印象,一种悲苦的情怀,所能回忆起的内容,只是故事中的人物形象。我所身处的环境,同时也给了我思考和不小的启发。回忆那时的我,对于文学只是朦胧的初识印象。
后来又读了许多书。而当时也读过的《呼家将》《薛刚反唐》《隋唐演义》《三侠五义》《英雄儿女传》《第二次握手》等等,对我印象深刻。
还有忘记了名字的一本厚厚的报告文学。四大名著的书都有,父亲留给我的是老版本,但我只读了《西游记》和半部《三国演义》。其它都没有读多少。尤其是《红楼梦》每次都是开个头,读到那么多人物一个接着一个出场,我就不愿再读下去了,我记不住那么多复杂的人物关系。
而金庸,梁羽生,古龙,温瑞安的武侠小说,几乎都读个遍。我那时候应该是一个武侠迷。武侠小说是我的老师杨老师同时又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书友(小学给我教过数学,我教书时他又和我是同事)借给我的。
这就是我二十几岁时的读书经历。每回想起来,就像在书里夹着的一片绿色标本树叶,让我能回忆起深存的记忆,念想曾经美好的时光。如一本收藏的旧书,重读时,思想和心灵都会被刷新一遍,感觉像是复活了青春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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