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
——杨绛《我们仨》
我知道,夫妻一场,终将渐行渐远,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早。39岁的年纪,正当年,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担当之年,可你就这样离开,注定遗憾连连。
定格在7月我知道,你不想走,你想活,所以即使在重症里煎熬,你也清晰地告诉我:“这么早出院干什么?”你也毫不含糊地告诉你爸:“还是待在医院好,家里能有什么草药呢?”即使在临死的前两天,你爸问你要去医院吗?纵然你有些意识不清,可你还是坚定地应了“嗯”。是的,你有太多的不舍与不甘,可惜无情的病魔还是带走了你。
我知道,你这些年的所有痛苦。只是每每回想,总是悔不当初,翻起2017年在简书上以你的口吻写下的文字(34岁,第一次做飞机竟不是旅游,也不是出差……),一切历历在目,只是再也没有你。
我知道,哪怕有一丝希望,你都想坚持。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医生已给你判了死刑,因你耐药,高烧不退,他们已给你用了顶尖的消炎药,可你依然高烧不退,前前后后,你发烧了将近两个月,无论是厦门第一医院还是福州协和医院的医生,都已无能为力。不是我们要放手,是医生劝我们放手,不然人财两空,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我们活在债务里,相信你也能理解我们的选择。而我也希望,你在哪出生,也能在那送你离开,所以在你离开的半个月里,我们带你回到老家,由你爸妈我三个一起照顾你。出殡那天,该有的仪式都有,你就放心地走吧!
我知道,离开对你而言是种解脱。看着家里的一切,仿佛都有你的影子,不禁泪目。你是如此顾家之人,大到衣柜沙发,小到锅碗瓢盆,都是你经手购买的呀,你在我们的生活里无处不在。现在,你却到另一个世界去,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注定此去你是孤单的,原谅我没能送你一程,原谅我今后的路没能再陪你,原谅我……
我知道,你的坚持与不易。这一年多的治疗,可谓九死一生,几次都与死神插肩而过,我本以为这次也会如此幸运,可惜再也没有奇迹。从此以后,人世间的一切与你再无关联,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们继续在人间体验,愿你我在平行的世界里各自安好!勿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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