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的不只有今夏。
故乡的蝉那一定早以响起,蝉总是成群结队为夏日鸣奏。蝉的叫声总是杂糅而共和,遂不需区别,只是当初满是绿树的山里蝉声却不如西安的繁华。
小时候还算殷实的家族因经磨难而四分五裂,东奔西走各自,但祖辈的余荫还能有点“余粮”,家里也还有二层小楼,尽管不大但也算是村里的平均水平了。对于孩子来说家还是很大,他难以全然在意,所以最让他欣喜和哀伤的是家里那台立式米白色的电风扇,据说是个从沿海那发达地区运回来的,上面还有着霓虹灯样的玻璃灯片,只是从记事起那个绚丽的灯就没有亮过,倒是那种老牌电风扇的招牌嗡嗡声从未断过。
四口之家在那个小楼里并不拥挤,也没有那么多东西需要归置,所以对于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嘴里的听话好孩子的他来说,很小便拥有一件不小是单间其实并不全是好事,炎炎夏日中电扇只有一台,他很懂事的没有争抢,倔强地说喜欢自然之风,故而那炎热的夏天便只仅靠他那双小糙手和一把济公式的老破扇了,凉快时还有用,还能在街坊间的小孩中当一个现实版的“济公”。那时的嬉笑打闹算是唯一能给他的清凉了,毕竟那时对于热还不那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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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在仍旧清晰地记得那时的他总是会去楼下那条格外潮湿的过道,搬来祖传的杀年猪的板凳躺在上面用湿漉漉的环境来浇弱点周围的炎热,可后来那个板凳也被父亲和妹妹轮流霸占着,风扇并不能驱散那些烦热,不怕热的他于是便自己去了楼上,赤裸上身,这样那若有若无是微风作用能够更清晰一些,可是山里的湿热并不会放过仅在二楼的他,夏天为他亲切地套上一层保暖衣,谁让他赤裸着呢!
生为长子的他总是特别善于忍耐,这仿佛是时代给予的出厂设置。
山里的夏天依旧十分漫长,但是他已经想到了自己的方法,白天的他总是会跟随村里的孩子去附近的下河沟里去摸螃蟹和黄鳝,位于山坳中的小溪完全仰仗在更高处的山的施舍和老天的馈赠,但这并不妨碍孩子们对于它的钟爱,他们摸遍了属于他们能够摸到的小溪的每一个洞穴和每一块石头,烈日的夏天每天下午都是那样,一群孩子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直到望见山中冲出的缕缕炊烟和父母的叫骂,孩子们便完成了下午的工作结伴飞奔回家,放过了干净的小溪,把它还给了鸟儿和蚊虫。
他的运气虽然不大好,但每次都会有所收获,他也不太在意,因为他家离河沟最近,小孩子们是不会等到更远的地方再去品尝他们的成果的,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将小螃蟹用南瓜叶包裹起来放入他家里燃的正旺的土灶里,火光映照着孩子们期盼的眼光,豆大的汗珠淋湿了土灶旁的柴火,滴答滴答、、、、、、、
勤恳的农家夏天是不会缺少吃食的,玉米、南瓜、黄瓜、丝瓜、西瓜、苦瓜、豇豆,四季豆、小青菜、空心菜、苕叶、茄子、西红柿、青椒、朝天椒、小米椒,黄的、绿的、白的、红的、长条的、扁平的、地上的、藤上的,树上的,但小小的螃蟹总能够额外带来一些味道,那是比较缺少的肉的味道,虽然不多但是第二天小溪依旧会在某些洞穴里为孩子们慷慨地准备着神秘礼物,凡是丰收的下午总会有几根手指破皮流血,所以孩子们从小便用血液与那座大山联系在一起了,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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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山里便会马上进入黑暗,但是炎热却还是迟迟没有褪去,父亲已经早早便将老牌长虹电视机从二楼的主卧搬到了湿冷的堂屋。电视机已经开始工作了一阵了,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他需要正确的掌握接下来的天气情况,所以每晚七点半后的天气预报他总不会错过,而这会儿已经开始播放电视连续剧了,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桌前,离得有些远因为在这之间还有着许多上午刚掰完的黄苞谷,过几天就要有一场雨了。
农家是没有加班的说法的,他们遵从身体的意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每天两集的电视连续剧播完后,父亲便关闭了电视,率先去屋外的水龙头洗脸冲脚,水是家里从那条小溪里引来的,格外的清冽,父亲舒服地哼叫一声“安逸’,慢慢的去给鸡鸭圈关门。他也和母亲妹妹相继洗完后去了二楼的卧室准备休息了,父亲最后关掉了堂屋门后,屋内便短暂的陷入了宁静,月光翻过窗沿慢慢爬上屋内的四座小小的山包,蟋蟀们开始了狂欢。他也进入了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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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蝉总是在蜕壳后翅膀硬了便开始了鸣叫,它们以每秒钟上万次的震颤发出求偶的信号,但是它们自己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而雌蝉确实天生的哑巴,但它却拥有择偶权。最后一次蜕壳后,它们的生命便开始了最后的冲刺,生物的直觉催促着它们拼命地颤动,不知夏日何时才能播种。
今年的西安却是格外的热,连续几天的四十多度的天气,让本已没有多少蝉鸣的西安更加沉闷,八点半的太阳已经将西安加热到了忍耐的极限,他躺在宿舍床上,风扇关着,窗外还有几只仍单身着的蝉断断续续地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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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回忆文章,目前写的不多,还很短短续续,但是很大,大到整个童年,所以写的还很少,一边感受一边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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