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这薄薄的一本书,第一件想吐槽的事情就是:我不喜欢这本书的插图。
比亚兹莱无疑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是富有表现力和充满了讽刺意味的,没有人能反驳他是个天才,甚至他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是和王尔德平行的。
但是这不影响我讨厌他为莎乐美配的插图。
Title page of Salome我心目中的莎乐美,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公主,是纯粹而痴情的人。她固然用一支舞换来了所爱之人的头颅,但是在家长制的社会习俗中,色相是莎乐美谈条件的唯一手段。尽管比亚兹莱能用线条创作这一新女性的艺术形象,但是在我看来,比亚兹莱的艺术过于兽性了。
试想,人们曾都以为王尔德曾手持白色百合,身穿宽松的天鹅绒上衣和紧身膝裤招摇过市地走过伦敦皮卡迪利大街。作为一个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做了这件事的人,他谈吐风趣,衣着讲究,执着于自己美的哲学而俨然一副花花公子做派。
比亚兹莱的插图不仅是兽性的,而且是脱离《Salome》,摆脱文字束缚,以自己的风格重新创作的。作为一个写出像是“隔夜费尽心机写好的,可又十分自然”的诗句的人,王尔德自己对于比亚兹莱的插图是极其不满的,甚至认为是对他绝妙文字的轻蔑。在这一点上,我或许与王尔德达成了共识。
至少,与鲁迅先生认为的一样,他兴许是个伟大的画家,但绝不是一个伟大的插图作家。
插图所反应的现实,过于深刻。
我想抛开莎乐美所代表的家长制社会习俗中的新女性形象和莎乐美畸形的爱恋不谈,我所看到的,是莎乐美的纯粹。
“你见过你的上帝,乔卡南,可是,我,你却从来不看。如果你看见了我,那么你就会爱上我。我,我看见了你,乔卡南,我爱上了你。”
“我静若处子,你却往我的血管里填塞了火焰。”
莎乐美的爱情是及其纯粹的,不带有任何理性的思考,她直面自己的欲望,并且使乔卡南为此牺牲。她没有吻到活着的乔卡南,但是吻到了死去的乔卡南。
她的欲望本身,都如此纯洁。而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肮脏龌龊。
在简书主页看到了一个标题,“你上次真正地开心是什么时候?”只是一篇小软文,但是这个标题带给我一点思考。笑的时候很多,上次真正开心却是在课上玩戏剧游戏的时候,但是再上次……甚至自己都想不起来了。那是一个解放天性的游戏,我在里面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和生活中的角色,丝毫不顾自己形象地笑了整整两个小时。
那是我最纯粹的时候了。
为了优秀我们总免不了要给自己列上条条框框,贴上层层标签,时间长了就拖慢了我们行走的脚步。完全纯粹的人,或许只能存在于艺术当中。
人生下来本也如此纯粹的,从亚当夏娃摘下无花果叶子的时候开始,繁复的文明逐渐给我们的身心加诸了太多东西,过于累赘了。总不愿直面自己的欲望,害怕牺牲。
我喜爱这种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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