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蝶恋花·答李淑一 》

《蝶恋花·答李淑一 》            毛泽东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1957年2月7日湖南长沙中学语文教员李淑一写信给毛主席，并附上她1933年因怀念丈夫而写的一阕《菩萨蛮.惊梦》。

以中学教员的身份如何能给毛主席写信呢？这位李淑一的身份不一般，她是毛主席已牺牲的亲密战友兼爱妻杨开慧的中学同窗好友，她还是中共鄂西北特委书记柳直荀的妻子。

柳直荀是湖南长沙人，毛主席战友，1923年入党，曾任中共湖南省委委员、省农民协会秘书长。1927年参加南昌起义，曾任红六军政委，1931年6月任中共鄂西北特委书记，1932年9月在洪湖根据地被王明路线执行者夏曦杀害。

杨开慧湖南长沙人，又名霞姑，字云锦，其父杨昌济为湖南教育界名流，毛泽东恩师。1920年冬与毛泽东结婚，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0年因叛徒出卖被湖南军阀何键杀害于长沙浏阳门外识字岭。

李淑一词曰“兰闺索莫翻身早，夜来触动离愁了。底事太难堪，惊侬晓梦残。征人何处觅，六载无消息。醒忆别伊时，满衫清泪滋。”

5月11日，毛主席回信，曰：大作读毕，感慨系之。开慧所述那一首不好，不写了罢。有《游仙》一首为赠。”《游仙》即《蝶恋花》。

词之上阕，“我失骄杨君失柳”从“双失”入笔，开篇营造了缅怀追悼之气氛，“杨柳”一语双关，“杨”者杨树，“杨”者杨开慧;“柳”者柳树，“柳”者柳直荀。

何为“骄杨”，章士钊请教毛主席，主席曰“女子革命而丧其元（头），焉得不娇”，愚以为主席以“开慧为傲，焉得不娇”，此不足为外人道也，诗人心中自知。

杨花柳絮随风飘上九霄，逝者如斯，可生者不愿失去期盼，虽说诗人是唯物主义者，可在艺术方面依然是浪漫主义者。

诗人心中只是觉得，他们只是去了月亮上的广寒宫，去吴刚那里去做客，吴刚是好客的，立即献上了桂花佳酿招待贵客。

下阕，广寒宫的主人嫦娥出场了，寂寞的嫦娥天天舒袖独自舞蹈，直到革命英烈的到来打破了寂寞寒冷的常态。

诗人心中的亲人和战友他们去了一个与世无争，安静祥和的去处，可是如何想象也无法改变他们永远离开诗人的事实。

天上人间，时光飞逝，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做倾盆雨”，终于打败了欺压百姓的“恶虎”，革命胜利了，天上的英灵们泪洒倾盆。

附：杨开慧牺牲过程

1930年冬，毛泽东的结发妻子杨开慧不幸被捕，反动军阀何健急于想从杨开慧口中获得毛泽东的消息，便对她严刑逼问。在阴森的牢房里，她回首往事，百感交集。

毛泽东要到上海、广州等地去搞革命工作，他因杨开慧带着孩子又有身孕，不想让她同去。

写了元缜的辞《菟丝》相赠，杨开慧读了两句：“人生莫依倚，依倚事不成，君看菟丝蔓。依倚榛与荆…”立即气恼地将书一扔，说：“噢。我是菟丝．我只能靠着依傍你活着．是吗?你在做事。我做的不是事呀?抄文稿、编杂志、办书社，我不是样样尽力去做吗?还要做主妇、做母亲!到头来成了菟丝啦?”短短几句话，十分生动地表现出杨开慧的性格和追求。

杨开慧在带着三个孩子苦苦地等了丈夫三年，而三年丈夫音讯全无的情况下，被捕入狱，面对死亡．她初衷不改，毅然说出了：“我死不足惜，愿润之的事业早日成功！”的豪言壮语。为了信仰，她拒绝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毅然割舍下老母幼儿，勇赴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