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草原的约定

我和草原的约定

一丝晨光，打破了夜的寂静。醒来时分，草原的轮廓在晨曦下明灭可见。这一刻心心念念让我魂牵梦萦的呼伦贝尔草原已经开始用它宽广的双肩，有力的手臂向我招展，仿佛要迫不及待地将我拥入怀中，感受它的热情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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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盛夏已过，倘若换在别处也是要热出一番苦头，然而这一祖国的北地草海却以七摄氏度的气温和呼啸的风给了刚下火车的我一记透心凉下马威。不到七点，阳光已经透过层云映照在这片渐渐苏醒的大地上。眼前的海拉尔站以它蒙古包式的建筑风格吸引了我，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好一会，直到瑟瑟发抖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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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多的不便，和老司机成功对接上。一位皮肤黝黑但身体十分壮硕的本地人，操着一口浑厚顿挫，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与我攀谈起来，那一句句问候像是拨弄的马头琴，紧致的琴弦涤荡着阵阵悠扬。

“一个人来的？”

“是的。”我回答道。

“够厉害的。怎么不早点来？这已经打过草了”师傅一边调低了车载音响关上车窗一边问道。

“从别的地方来，耽搁了点时间。打过草是不是就这样了？”说完我顺着目光指向车窗外。

“今年碰上旱灾了，二十多年了，从没这么旱过，连莫日格勒河水都下降了一两米。”

“好吧…”

“不过也有的地方长了长草，前几天出去的时候路过那里发现一大片，这就带你去”师傅眼睛一亮，说完调大了音响。潺潺流水过后，一个浑厚缓慢的男声用顿挫带有磁性的嗓音唱着“我的心爱，在天边，天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伴着《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歌曲，我和草原的约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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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坦的公路伸向一望无际的草原腹地，天边点缀朵朵白云，映衬着蓝天，透亮的光线下散落着星星蒙古包。千百年来，这片草原上的人们与草相依，与牲畜为伴，共同在这块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创造着游牧文明，编制着属于自己的文化与信仰，一代代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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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草低，蓝天白云下马群闲散地分布在草原上啃噬草皮，不言不语都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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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尔是一个建在草原上的城市，并没有公交，车成了唯一的代步工具。隔着车窗看着掠过的牛羊，看着奔跑的骏马，有一种原始的自由萦绕心头，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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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出现了成群列队的牛，老司机说，看到这种大水泡子就快到牛群所在地了。我也开始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快些踩在广袤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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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白相间的奶牛吃着草，车的引擎还是惊扰到了他们，陌生面孔引起了它们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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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的车道将草原一分为二，伸向远处草原腹地，载着我们两个人的目标，也引导着我内心的好奇。这里的草并未打过，高处有两米多，人进入完全看不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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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草之间出现了牛群，数量开始增加。每头牛都在聚精会神啃着青草，仿佛各有领地不互相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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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水泡子，不知道是天空映照了它，还是它映照了天空，这片纯净和绿地紧紧相依，说得上水草丰饶，难怪吸引来了一批牛羊，想必也是天公作美草原抬爱形成，就像蒙古族少女，大气沉稳，婉约中带着豪迈热情，守护着眼前的这片土地，看万物生长，用心感受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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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驱赶着牛群往更集中的地方去。黑白，棕白各种花点的牛出现在眼前，前所未有。这种景象应该在特伦苏的广告中看到过，好像刚才的公路沿线还经过了它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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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宽广的自由莫过于此，闲适又从容，忘我肆意地奔跑着，虽然部分草已经被打过储藏，但仍然难掩草原的生机活力，每个水草丰厚的时节，这里牛羊遍地竞相奔跑，构成了草原独特的风景线。这里的牧民也依靠着自家的牛羊，一年到头生活满载希望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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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花白的牛群从眼前跑过，老司机也和这里的牧民攀谈起来，也许在讨论今年旱灾的问题，也许是着眼牛羊的价格，牛羊是他们生活的命脉，与他们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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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张大奶牛的正面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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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机和牧民一番攀谈以后来到了羊群饲养的地方，头一次见到如此密集的羊群集中在墙砖垒成的羊圏里，密密麻麻羊群叫声此起彼伏，说不上震耳欲聋却也形成了相当的规模。

老司机说蒙古包住得也不多了，还是砖墙结实耐用，有的游客可能想体验一下草原蒙古包的感觉，所以有些地方也是专门准备了的，但是…说完他指了指远处的高墙，有些认真地说，“要是住蒙古包，晚上不要乱跑，因为有草原狼。”听完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来之前看狼图腾里面群狼趁着夜色一双双冰冷深邃的眼紧紧盯着已经疲惫不堪的黄羊，伺机围攻掀起屠杀，又想到痛失幼崽大规模报复人类的画面，连忙关上了自己的想象力，这种懂地形懂战术合作，无论在任何环境中都能为了目标保持忍耐的动物，千百年来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剪不断地纠缠不休，既成为人类牲畜最大的敌人，也为整个草原的生态平衡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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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特写，如此辽阔没有拘束的草原，如此蔚蓝的天空，唤醒了前所未有的释放，只想静静拥抱这一切，虽然阳光尚好，草原上棘棘的风一直没有在耳边划过休止符，掀起随身的单衣，随着风起，倦怠的心拆除了条条框框获得了自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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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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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游牧民族的朋友，也许是水草丰饶的原因，近观草原上的马匹个头巨大十分壮硕，此时正值午后，聚集在一起在草原上徘徊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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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草原气候降低，水草经历一个盛夏的生长之后被收割捆扎成一摞摞百斤重的草垛储备起来以供牛羊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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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观这些草垛格外大，紧密有致地堆叠在草皮上，老司机告诉我像一个这样的草垛能卖四五百块钱，看着眼前的这些，顿觉牧民的经济来源还是相当有保证。这样的草垛怕是草原独有的风景了，虽然错过了水草富饶牛羊奔跑的呼伦贝尔，然而我也拥有了褪去青涩金色略带成熟的北国风光，二十年一遇的大旱也为之增添了一份珍贵，总之可以说得上是独家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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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风声一直没停，而我已经被吹得麻木了，骤停反倒觉得缺少了草原应有的本色，这个时候的气温在八度左右，打起精神我已经顾不上瑟瑟发抖的手和被风吹得持拿不稳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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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朵朵飘在我心间，正如歌词中描写的一般，新巴尔虎旗的白云，就像天边的雄鹰一样矫健俯瞰着这块草原，欣赏风吹草地牛羊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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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想专注眼前的风景，但是不要忘了远方还有更多的诗和神秘的等待。不过前车看来是被悠然过马路的大奶牛阻住了去路，自带红灯莫过如此…稍安勿躁吧，静静体会这块草原上人与牲畜共生共存的微妙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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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天空掠过一只展翅的雄鹰，这份与天同齐，与日月争辉的俯瞰，这份翱翔的孤独真是虽败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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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与老司机分离，想静静体会眼前的恢宏，用脚去感受它的博大。临分别前老司机告诉我说不要离附近的蒙古包太远，不然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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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蒙古包近近的存在，游牧民族自古以来便依靠他们委身安居，并伴随着他们每次的迁徙。圆形设计有效地减弱了四面八方草原狂风的侵袭，坚固厚大的毡层起到抗风保温的作用，独特的地域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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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不逆光，风景图一张，一条小径一直通向远处的发电风车，叶扇缓缓地旋转。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白云完全不会什么疲劳，自延吉之后鲜见这样各异的白云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这样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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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草原的约定，人在风中，听从内心，感受远方势大力沉的召唤，或明或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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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惊澜的海天一线，然而这才是你触不可及的曼妙天边，这里是北国的末夏，秋未至，却已泛黄微凉。

千百年这里风云变幻，阡陌无限。一骑一弓百战功成，昔日骁勇的成吉思汗，也曾在这里会盟麾下英雄，一壶浊酒，会挽雕弓，生死与共。

 风起时

挽雕弓，饮苍穹，与日争辉挡八风。

红颜瘦，醉梦中，百战霸业谁人懂。

路万里，可与共，戎马相从终做空。

江山好，孤坟草，功成万将竞成冢。

叹...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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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日格勒河，盘旋在陈巴尔虎旗上的玉娇龙，被老舍誉为天下第一曲，碧波涟漪，圣洁的河水流经呼伦贝尔草原，拂过草原翠绿的肌肤，带着墨的飘逸，诗的韵律，妩媚地灌溉着这块天边的草地。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这是一片严重缺水的草原，草木凋敝，牧民生活十分艰难。遇上干旱就会有大片牲畜死亡，牧民为了生存就只得远走他乡。

一位名字叫莫日格勒的蒙古族姑娘，见到牧民生存的惨状要去大兴安岭山林里寻找传说中的神泉，将泉水引向草原解救众生。

她踏上了兴安岭，翻遍崇山峻岭，然而没能找到神泉，精疲力尽的她却倒下了，并没有再起来。

第二年春天，冰雪融化的时候，她倒下的地方涌出了一股透亮的山泉水，泉水一路顺着山坡，向着她的家乡流去渐渐形成了一条河流。

家乡的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莫尔格勒姑娘，但是却迎来了泉水，人们坚信是心诚则灵，她感动了苍天和大地，于是上天赐予了草原这条河流，这曲曲折折的河水缠绕着莫日格勒姑娘对家乡的眷恋，代表着她对家乡人民的守护，人们便以她的名字命名了这条河水，莫日格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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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旱情影响，莫日格勒河水位下降了不少，河水依然蔚蓝圣洁。远处星星白点是天边一片片的羊群，距离过于遥远，只能驻足观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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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帐汗部落眺望远处的莫日格勒河，体验游牧民族守望与传承，感受莫日格勒河河畔的游牧文化和风土人文，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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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收割机正在打草，做最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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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碧草，围栏，它的广袤不需言明。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也是生命的真谛，为了和你的约定，我从远方而来，带着万千情绪却也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能说，嘿，真的好想你。虽然你招待我的风已经在我耳边回荡了整整一天，这气温也让我异常清醒地感受到了自己，迎着透明的阳光和晴朗的天气还是要忍不住张开双臂拥抱你，与你一壶浊酒，快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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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广场，这里聚集了大批市民。路过一座木桥，正值一位蒙古族女孩下桥，惊鸿一瞥，目光对视一瞬，竟觉得和一位故人有几分神似，不由得心中一惊。幸而脑海瞬间闪过自己的地图坐标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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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海拉尔。夜间的你如此辉煌透亮，车来车往的夜幕下，你是否也是彻夜不眠，为接下来的旅程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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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