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战争史上,有一场战争极为特殊,那就是西班牙内战。它是由西班牙第二共和国总统曼努埃尔·阿扎尼亚领导的共和政府军与人民阵线左翼联盟,共同抗击以弗朗西斯科·佛朗哥为首的西班牙国民军和长枪党等右翼集团的战争。由于内战夹杂在一战与二战之间,极易被忽视或一笔带过;其牵涉国家与人口数量之多,各方势力与利益之复杂;战争涉及观念冲突与思想交锋,难以厘清,殊难定论;有些问题,至今仍未脱敏。
江山不幸诗家幸。战火硝烟催生出一批以西班牙内战为背景的优秀文学作品。2011年,西班牙当代知名女作家阿尔穆德娜·格兰德斯凭借长篇小说《伊内斯与快乐》获得第19届“索尔·胡安娜·伊内斯·德拉克鲁斯文学奖。
该小说正是以1944年的阿兰谷战役为写作背景,穿梭于历史现实与虚构之间,情节架构丰富而有层次。小说以伊内斯本人与其爱人“美男子”的多重视角展开叙事。虽名为“欢乐”,但似乎名实不符,纵观伊内斯的一生,并无多少欢乐可言。相反,你可以认为她波澜起伏的一生充满了不幸与悲惨。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在当时佛朗哥的高压政权下,即便如伊内斯这般富家出身的人尚且寻不到一片乌托邦,更遑论西班牙普通民众。
1944年,流亡于法国的西班牙共和派在西法交界处的阿兰谷小镇向佛朗哥政权发动了袭击,尽管最终共和派没能避免失败的结局,但这一伟大之举却让彼时的西班牙民众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这一事件爆发之前,加之家中女佣(西班牙共和派成员)的影响下,她决定走上支持共和派,反对佛朗哥专政的道路。
不幸的是,由于未婚夫的出卖,她因包庇西共的罪名入狱两年,其后又被佛朗哥一派当权的哥哥从狱中捞出后直接被送往修道院软禁了两年。她受不了修道院的道貌岸然与森严的清规戒律,后来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对此修道院也没有多加干涉。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难以忍受,决定自杀。其结果就是自杀未遂,与她一向交好的嫂子担心她再出事,把她接回家。
从修道院出来的两年里,她跟着嫂子学到了一身做饭的本领。其后的一天,当她在家中听到流亡法国的西班牙共和派欲重新收复西班牙的消息,激动之下,亲自动手做了五公斤炸面包圈,跨上嫂子家的马,就这么一人一马投奔到了滚滚的革命洪流中。在这个过程中,她与自己命定的爱人——代号为“美男子”的西共高层领导人产生了命定的爱情……
由于伊内斯哥哥是佛朗哥一派当权者的身份,一开始,她并不受到西共组织的信任。包括“美男子”在内的组织成员俱都对她的身份表示了质疑。但在救了“美男子”一命后,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对革命的热情,在此之后,她与“美男子”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时至今日,生在和平年代的人,似乎很难想象战争的残酷与对民众人身及财产安全造成的损失有多么难以估量。格兰德斯以宏大历史与多重叙事角度交织,尽可能真实地还原了西班牙内战期间的国内社会现状与民众生存的真实状况。不仅挖掘出上世纪这段似乎被遗忘了的西班牙史实,更凸显了在那个特殊年代自强不息的女性顽强的生命力与她们在那一特定时期为时代做出的丰功伟绩。无论到任何年代,她,伊内斯,都不应该被历史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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