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直不接电话？VX也不回？”
“在忙。”
“脚本弄好了吗？”
“没。”
“几天了？”
“一周。”
“你好意思说一周，上周二就交到你手里，你现在跟我说还没弄，到底几个意思。”
“换人呗。”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完不成工作解除协议就可以了。”
“你认为我不敢是吧。”
“没。”
“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项目，为何一个小脚本都完不成，还有一直不回VX，电话也不接。你之前答应好的上周末就可以搞定，到现在迟迟没有动静。是不是这项目看不眼里了？”
真的是千不该万不该跟他好过，即便分开，因为工作的事情依然必须联络，真的非常混蛋和糟糕。
“你的圈，为何屏蔽我？”
“没事吧……”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你在跟谁说话，这么晚了，谁在你那里？”
“有事明天再说。”
“不准挂，你到底在干什么？谁在你那里？”
按掉电话，又打过来，发神经一样。继续按掉，接着打！
“你到底想怎么样？”
“谁在你旁边？”
“对象。”
“什么？我们没有分开啊，你劈腿？什么意思！给我带绿帽子。”
“当时说的很清楚，我要走了……”
当时吃了散伙饭就等于以后没关系了，也很明确当时的态度，此时竟然被理解为没分开，真的是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胡搅蛮缠。
“你理解的是你要走回家，当时你是有点反常说要我忙自己的事情，不用我送你回去。但是你并没有说分手啊。我一直以为你最近在忙，根本没往分开这个方面想，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是劈腿是什么？”
“我很明确自己的态度，是我跟你结束之后，再开始的……”
“为什么要对不起我？我明天回去，我们说清楚。”
“现在说的很清楚。我现在跟别人在一起。”
“让他滚啊！必须马上滚！你别逼我现在飞上海，到你家就把这个混蛋给废了。”
钱多了不起吗？不知道哪里来的口气！
“他在你那里住几天了？”
“你管的着吗？”
“让那个混蛋接电话。”
“他去阳台抽烟了。”
“你不是最讨厌烟味吗？你是不是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
“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疯了，怎么了？”
随后大家都保持了沉默。终于他低头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我知道自己是犯了很多错，但是……但是……我们不可能结束的。你不能留他住你那里，真万一……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威胁我。”
“你不要这么混蛋行吗？我已经这么低三下四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现在是你对不起我！”
“挂了吧。”
“不能挂，你让他马上滚蛋，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在一起。”
“我们不合适，回不去了。协议解除，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除了在处对象，还有很多项目上的联系。没了我，你是不是打算喝西北风，那个混蛋能养的起你吗？他能拿项目给你做吗？他能助你走向事业巅峰吗？他有什么资本跟你在一起？他有什么？名下有几家公司？身价多少？”
“他什么都没有。主要他爱我就够了。”
“你是个傻子吗？一个穷鬼怎么爱你？陪你饿死大街不成？”
在某些人眼里，穷人就不可能有未来，也更不配拥有自己的爱情。其实恰恰相反，富人根本不懂爱，只会玩，而一无所有的人恰恰有一颗真心。真可笑，上帝真的是太公平，有钱的没有爱，有爱的没有钱，有爱有钱却又容易短命，总之每个人都不会称心如意。
“我就是个傻子，没日没夜的为你卖命，你怎么对我的？我熬夜工作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容易失控吗？如果不把你控制在项目里，你很容易跑出去野，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挂了吧，我们就这样吧。”
“让他滚，不然现在就找人踏平你家。”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如此，就等着吃牢饭。”
“名声你总要的吧。事情闹得越大，你的名声越保不住，看以后谁还敢跟你在一起。”
“不要过分了。”
“是你对不起我。给我戴绿帽子。”
“再重申一遍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又一次沉默下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主意，但是目的只有一个让对方败下阵来，让那个他口中的“混蛋”马上离开。其实没等到他的办法，倒是有人打破了平静。
“我先回去了，记得早点睡。”说着便开门离开了。
“你如意了，挂了吧。”
“混蛋！不能挂！”
“还要怎么样？”
“为什么把他带回家？”
“他过来送书！”
“什么书？”
“医学的书。”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好像又回到了过去，每天晚上都要讲很久的电话。挂了电话，还要忙工作，每天疲惫不堪。
“所以你劈腿找了个医生？给你看病？你的病是心病，他治不了。”
“……你能不能不要劈腿长劈腿短的。”
“是你对不起我，于公我们有协议，你数过没有一个月给你多少个项目？于私我跟你并没有掰扯清楚。别说骂你两句，骂你一晚上都不解恨。”
“你现在很像个无理取闹的年轻人！执拗！固执！就这样吧，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跟你没戏。现在听懂了吗？”
“处理好手里的事情马上就回上海，在这期间你不准跟他有任何来往，明确给他说，你们不合适，你有我懂了吗？”
“不可能。我跟你不合适。他和我年龄相仿，比你年轻，比你专情。所以我不可能伤害他。”
“所以你爱上别人了？”
“不知道怎么说。有好感。”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只会爱我一个人吗？”
恋爱时候说的话听听就算了，哪能一直当真。再说，利益捆绑的感情原本就不牢靠，唯有真心才能感受爱，才能永恒。
“不说这个了，脚本今晚弄好给你，尽快把手里的项目交接给你，我们就不要在再谈什么爱什么情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行。我不同意分手。”
“我们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在一起和跟没在一起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你拿项目给我做，算我欠你的人情，但是这和爱情是两码事。我跟你不一样，你比较在乎利益，我更追求身心自由。我不喜欢被人控制着，更不喜欢被你控制。”
“你要想明白了，今后离开了我，你可能真的在这个圈里混不下去。”
“无所谓。我还签着一家公司呢，没有你那边的项目，我一样饿不死。”
“饿不死就是你的人生目标，你的目标不是当老板吗？然后赚更多的钱，再去开书城、咖啡馆、花店……”
“或许那样的生活并不适合我，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其它的都无所谓。”
“不可能，你的性格根本不适合财米油盐，你有没有看过自己的智慧线，你的智慧线非常长，天生是有大智慧的，加上我的人脉，今后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财运上都一定会成功。所以，你找到的那个穷鬼并不能助你一臂之力，只会拖你后腿。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无所谓，我累了，想靠岸了。”
“就算靠岸，也应该是我，懂吗？”
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会担心有朝一日，整个人也会衰败下去，沉到柴米油盐里，激情和希望都不复存在，一定很悲惨。
其实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听着他的分析，又开始保持着以往的一言不发，眼睛盯着窗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无知无觉的状态，到底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如此，什么事是十足不道德的行为，是有悖所谓天意的行为。该怎么做怎么选择——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些。
他们有各自的好，但是不能混为一谈，和他在一起，他们之间很少真正的交流，好像自己也一直被认定是沉默的，算是处于一种最安稳的环境里，像今晚这样的吵架并不多见，算是对束缚的反抗，是他未见识的。
“别忘了，协议里明确规定不能恋爱。你知道你现在干什么吗？除非……”
“知道了。”
“想办法跟他分开。最近忙好手里的事情回去看你。”
挂了电话，趴在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夜，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就这样了吗？原来无法选择便是人生最大的选择。
世界照常运作，并没有外人知道谁被抛弃，谁又被重新束缚。或许很多事情便是如此吧，越想要得到的，越无法得到。
看着眼前的每一栋楼，各自喧闹着内部，却又与我们无关，当然在别人看来我们亦如此。看不见真实的他们，他们夜看不见真实的我们，仿若这深夜一点事也没有发生。游荡着只有自己的思绪，瘫在命运的角落里，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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