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又一年,忽而已夏天。
剑未佩妥,出门便是江湖。
那个夏天之后,说了再见的人,真的就,再也没见过。
看了穗屌的朋友圈,我才猛然惊觉,曾经我带过的那批文学社的孩子们,如今也都毕业了。
时间快得,让人措不及防。告别那个夏天,转身一晃又是一年。
翻到了去年毕业前我在学校微信公众号发过的毕业季约稿—《穿堂风呼啸而过,我们不说再见》,当时还被录成了电台,在学校掀起了一阵怀旧离别风。
我认真看完了底下每一条评论,有毕业十年的学长学姐的,有同班同学的,有文学社好友的,甚至还有一些刚入学的学弟学妹的,每一条评论都是肺腑之言。
我看了好久好久,久到没有注意滴到屏幕上的那滴水。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去年毕业生晚会那天,我作为社团负责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被主持人牵引着上台,灯光打在我脸上,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望着台下黑压压一片人群,虽然看不清面孔。可我还是怯场了,我的脑袋里一片混沌。
同学们都回家的回家,出去的出去,说好了要来给我鼓劲儿的室友,也因为有事不能过来。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其实那晚,穗屌是在场的,只是我不知道。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多久,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在捧场的掌声里走下台的。唯一能确信的是,我提到了“今朝”,提到了你们。
人不能因为走得太远,就忘了自己为什么出发。
今朝,是我的梦开始的地方,是我一生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离校的前几天,阿飞一直在跟我说,不要走太早,文学社的学弟学妹要为我饯行,一起吃个饭。
可那时的我已经受够了湘潭的38度高温,受够了永远湿湿哒哒的阴雨天气。在同班同学也是老乡的唆使下,我毫不犹豫地买了毕业晚会第二天回山东的火车票。
没有等到发毕业证、学位证的那天,急不可耐地想要逃离这座城市。
证书还是后来,三金帮我带回家的。三金是我老乡,也是我钦点的副社长。
那会儿我还安慰阿飞,放心,这个饭以后肯定能吃上的!我得空就来看你们。
可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微信里偶尔寒暄,直到联系越来越少。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我走的那天,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混乱而匆忙。
收拾东西的时候三金打电话过来说等等他,他要来送我。
我说,不用了,让我没心没肺的走,不然我会哭的。
没过多久,穗屌、三金、“费玉清”老师带着一帮孩子们就杀到我宿舍了,开门的那瞬间我直接懵逼了。
我不知道他们这帮大老爷们是怎么上来的,或许是因为毕业这个伤感的时刻,宿管阿姨也受到触动了吧。
他们进来就开始瓜分我的零食,跟我开各种玩笑。
一帮狼心狗肺的家伙,我想。
但我知道,他们是怕我难受,是要为我宽心嘞。
后来叫的“滴滴”来了,一群人打着伞把我送上车。我从车窗里看着他们在雨中站着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
穗屌问我,你就是回去一下,还是会回来吧?
我说,再回来,可能真的是猴年马月了。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前阵子一直跟睿姐聊天,好想回学校看一下你,看看你们。
睿姐说,好呀,你来我等你。
后来这句话就成了空头支票,终是没有兑现。
那段时间我忙着发文,忙着考驾照,那句话,早就被淹没在了日常的琐碎中。
昨天睿姐跟我说她已经离校了,去长沙的寺庙修行两个星期,然后回安徽。
我说,我结课了,好想回湘潭啊。
睿姐急了。放哥你怎么这样,我在学校的时候千盼万盼没把你盼来,我这离校了你又要来,存心的是不是?
我说,就是过过嘴瘾,我去不了。
说完之后我特想哭。我像个傻逼一样蜷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睿姐,三个金,抓飞,穗屌,小宗宗……我想你们了!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我卸任社长之后的那个生日,是跟他们一起过的。
他们就像我的亲人,我们都是“今朝人”。
说起来挺有意思的。在今朝连续六届的社长中,我是中间夹着的唯一一名女社长。从强哥、浩哥到鹏哥,之后就是我,再到下面的穗屌和阿飞,都是男生。不过,我在他们眼里,也早就不是妹子了。
他们都叫我“放哥”。
浩哥是和我最亲近的一位兄长,虽然我们隔了一届,但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分外亲切。
浩哥毕业之后的那一年,还回了学校一趟,特地为了带了两本书。
匆匆那年,好久不见毕业之后,一直想为今朝写点儿什么,于是借着毕业季的档口,矫情了一把。
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
出走半生,归来还是少年。
十年后我们是故人,却依然彼此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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