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漆黑的夜空留下几点星光,狭长的道路上人影稀疏,街边仍有几家酒吧的霓灴闪着,映着吧内的花
刚刚失了业的川绵软的推开一家酒吧的门,身上一身外国酒味儿。门滑脱了川的手,“吱呀”地回转像是一声滑稽的冷笑。
川的眼皮微垂,带着疲惫的醉意,脑海中是老板那张火爆而凶恶的脸,十分可鄙,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兴许是风太冷了吧
路上没有什么车,川犹豫了几秒便大步向街边走去。
几天前他还是公司中令人称羡的销售部经理,当然他要感谢他的好友诚,不过那是不光彩的,他看了,不应该说剽窃了诚的一份报告。这足以令他这
干了10年却仍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飞黄腾达,但他却想错了,一向对他很好的诚因此没有与他说过话并且更加糟糕的是,两天前老板将他亲点到办公室,二话没说将那份报告摔到川的身上,豆大的汗珠从川紧锁的眉头滴落,那张似张非张的嘴似乎想要为自己的丑行进行辩护,但老板没给他这个机会,在
顿痛骂之后,等待自己的竟是自动离职。10年的老员工就因为这件并不太大的事就被开除,这让川难以接受。
路灯幽幽的亮着,似乎照着人们正上演的梦境
川不由得将拳头紧握。一定是诚,这家伙竞然在我背后捅一刀,这算什么狗屁兄弟?这种耻辱让我如何再去工作?你这是断了我的后路。这样想着,川不禁又将拳头攥紧了。
就在出事的那一天,公司中流言四起,对川背后指点讥笑,同时又在议论是谁告发了这件事。“一定是诚。”一个男职员笑着说,眼光中流露出一种坚定,一种看别人笑话的坚定。旁边的女同事也随声附和:“就是,诚做的也太绝了吧!交这样的朋友也真是够了。”我觉得诚这么做也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毕竟川的做法并不光彩,这对诚是不公平的。
切的流言随着诚几天前请长假的事变得更加疯狂,在同事的心中,仿佛诚就是揭发川的人。
几日前的糟糕回忆像是一把把尖刀插入川的心中,那种不期待的疼痛将仇恨掩盖在羞愧之上。他缓缓从衣兜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把尖刀,刀面逵着黑衣的一角,显得越发暗淡,他想用这把刀解决一
孤暗的道路越来越窄,接着川拐进了一座小区,路旁的酒吧时不时有喝酒喝得半醉的人出来透风他们多半是酒量不足却仍硬喝的人。
嗒嗒"的滴水声断断续续,混着缓慢却又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结实的黑影闪进某个单元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楼梯间缓慢上升的人影显得那么僵硬,不一会儿,他在一座门前顿住了,他小心地将刀举起,楼道间的月光映在刀面上,浮现出川的那张扭曲的脸,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被这从未见过的丑恶的脸庞惊到他握住门把手,将头探到猫眼处,里面十分模糊,但可以确定,灯是关上的,他再次顿了顿,四周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手上石英表的指针滴滴作响,川犹豫了,诚是他10年的同事,更是10年的挚友,心中忽然唤起的良知让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行为,黑暗中他的拳头再次攥紧。
10分钟过去了,楼道口又闪过了一个黑影,这次,黑影顺着原来的路,一闪出了小区,消失在狭窄的路中。
第二章
清晨透亮的日光照进川并不大的出租屋中,10年的辛勤,让他的那张脸显得大了那么几岁,当然他也过了10年的单身生活。略显单薄的工资都去还了当年父亲欠下的赌债,生活似乎用几面无形的墙,将川的生活团团围住,世界就在墙外,看得见,但,摸不着。
闹铃和往常一样突然作响,像生了气的婴儿,叫个不停。川从单人床上腾得坐起,下意识的关了闹钟,开始拿起裤子来,左腿刚伸进一半,便停滞在了半空中。
我怎么都糊涂了,都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无业游民一个,还穿什么衣服上什么班啊,真是作孽呀一”川的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在空荡的出租屋内俨然成了一口京腔,个中自嘲不言而喻。
呆呆地望向小窗外,阳光刺着他的眼,但川没有回避。
刻,川像充了电般迅速的穿好衣服打开门,匆匆地走了。
清晨的街边尽是早点摊,明亮的白昼消了路旁酒吧的灯红酒绿,其中一家是川经常去的一家,很实惠,味道还不错,颇受人们欢迎。
川坐在桌边正愣神,“川,今儿吃点儿什么呀?”一个看起来才20出头的小伙子笑着问道。”还和以前一样。"川淡淡地附了一句。"您等着啊!"边说着边去旁桌开始问。
不久,热气腾腾的早餐被端了上来。“您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啊?”川方才呆滞的眼光被小伙计这么问突然变了相,瞳孔冋外扩张得很大。“我……我请了假,对,就是这样。”川含糊地带过。“您已经好久没回过老家了吧,不去看看父母吗?这都快中秋了。"小伙计又问。“中秋了吗?日子过得可真快,我爸妈他们过得还好,我在这生活惯了,也懒得回去了。"边说着,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小伙计刚要张口再问,川便将碗筷放下,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别人家都在盼着中秋团园,而川却满是无奈,父亲与母亲都在老家打零工来还债,自己还不争气,丢了工作,未来的生活还是一片迷茫,走在秋风迭吹的街道,仿佛连落叶都在嘲笑自己。
反思着之前自己犯的傻事,一股悔恨与悲痛不禁涌上心头,川回想着,停下了脚步,向着昨日的那条路走去。
白天的小区内显得安宁而又平静,过往的人依然很少,不知不觉,川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迈向单元口。川迅速地上了楼,白天的楼道内依然昏暗,只有那拐口的小窗有几丝阳光透过。川到了诚的家门前,又呼了一口气,他想对诚解释清楚,请求诚的原谅,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无所有,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朋友了,川抬起手开始敲门,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楼道,显得格外突出。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的越发急促,川的眉头微皱起来。
怎么,不在家吗?心中想着,川将耳朵贴到了防盗门板上,四周出奇的静,门内没有丝毫动静。只听“吱”的一声,川下意识地将头缩回,注视着声音的来源。
随着一声门响,隔壁的门开了,走出一个60多岁的老人。
老人的眼皮微垂,仿佛刚睡醒一般。
“这家前几天就出去了,现在屋里没人。“老人缓缓地吐出一句,眼睛盯着面前满脸惊诧和迷惑的川。
大爷,那您…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川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跟这家人不熟,平日里没有什么往来,你找这家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小伙子。”老人和苦地答道。
这家男主人是我同事,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来找他谈谈,既然不在就算了吧,谢谢您,大爷。”川笑着对老人说。“那不打扰您了,我要走了,再见大爷。”道过别后川便匆匆下了楼,砰的一声关门声回荡在幽黑的楼道中。
川走出小区后便放慢了步伐,心中好像总有
块石头没有着地,令川非常不舒服,自己好不容易知道了悔过,心中的愤恨已转化成了抱歉,诚却不在他望了望身后那片小区,他明白,是自己欠了诚太多,这一切都是自己酿的错,与诚无关,是诚指了出来,让自己幡然醒悟
阳光正好,照在川几天来第一次微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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