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铁的哥们关系(男女之间)到了男女关系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临近下班的时候,看了眼手机,米粒儿打给我的未接电话有七八个,我知道她又迷离了,难过了,不然她是不会这样给我打电话的。
我对米粒儿是真心实意的好,她和我曾经在一起工作过,在车间里她是个另类,她话不多像个刺猬,遇到有人攻击她,她就会疾言厉色,毫不留情,所以在车间里,她的人缘不是太好,但却有一样,她长的漂亮,所以车间领导们都对她好像很宽容,所以她的特立独行也就不奇怪了。
我在车间里也是刺猬,却是领导们口中的刺猬,我有技术,所以我遇到对我不公平的事情时,我会和领导们争的面红耳赤,而且丝毫没有顾忌领导们颜面的意思,所以我虽然能干,却始终不得领导们赏识,而我也就显得有点恃才傲物般的独来独往,我很沉默。
车间里的两个刺猬般的女人却成了好友,闺蜜。我对米粒儿好是因为我买了新房正装修的时候,我不爱张嘴求人,所以我遇到了难题,我愁眉不展的低声嘟囔车间怎么还不开资的时候,被米粒儿听到了,她问我“急需用钱吗?”
我不在意的回她“是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米粒儿下午就给我带来了很多钱,她对我说“用多少,你拿多少,给我写个借条就行。”
我惊讶的嘴巴张开了好久,那个时候我和她没多少关系啊,更不亲近啊?我感动了,从来都是女汉子的我,竟然湿了眼睛。
我和米粒儿成了死党,在车间里,谁也别想在我面前说一句米粒儿的不好,有一次,一个女同事因为干活而唠唠叨叨的说“米粒儿离婚了,还拽个啥?”
她当着我的面说,却没想到我怒吼她“闭上你的臭嘴。”从不骂人的我,拿出泼妇骂街的架势,让车间里的那个女同事惊呆了,我红着脸对那个女同事说“滚,从我面前消失,别让我说更难听的话。”
我的好人缘在车间里是有名的,除了和领导们相处不好,而和工友们却相处融洽,第一次我怒骂车间里的那个女同事,把她骂哭了,当车间领导来询问我的时候,我却保持沉默,吭都不吭一声,最后不了了之了。
车间里同班组还有一个男工友叫顾凡,他和领导们的关系非常好,他每个月开了工资都会请领导们吃饭,所以每个月车间里的劳模和先进都有他,我却不爱搭理他。
车间里每个月开了工资都爱对分子,凑钱喝酒去唱歌,刚开始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参加,不管他们如何说我,我却和米粒儿爱私下里去喝两杯,说说女人们的话题。
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下着大雪,我上夜班,当我跌跌撞撞的来到厂里,全身上下又冷又疼,因为路滑,我没少摔倒。班组长给我安排试制活,干这种活出力不讨好,没有技术是不会让干的,可我每次干这种活都不挣钱,所以我推脱说“不干”。班组长瞪着他不大的小眼,“必须干”。不愉快就有了。
前半夜我不停的磨刀,不停的研究怎么样干才能更省事些,可因为是试验品,所以材质和尺寸都很严格,我几乎是在砂轮房里度过了前半夜。
越是干不出活的时候心里越是郁闷,我的脸上都是灰尘,当我再次从砂轮房里出来,又冷又饿还带着疼痛,最主要的是心里的郁闷,我看到顾凡在炉火的旁边搭了个小桌子,他自斟自饮挺惬意,我使劲儿的咽了咽口水,正要回我的车床跟前,就听到顾凡大声的说“谁来喝一杯啊,酒是热的,火是暖的,菜也是温的,不来不要后悔哟,免费。”
我心动了,把刀放下就走到了他的对面,他看到我的到来,明显很吃惊。
“不会吧,财迷,你不挣钱了?”
我不说话,自顾自己的倒点酒,坐下我就开始吃喝了起来。
顾凡笑了,他给我说着笑话,而班组长却在远处怒视着我。我特看不上班组长,他是因为主任是他的大舅哥,所以他才当的班组长,除了脾气臭,说话特难听以外,他没有优点,他最大的毛病就是爱摆谱,我知道他是想顾凡叫他一起来吃喝,可偏偏顾凡是最不搭理他的人,所以他把怒火都发到了我的身上。
我在吃着,喝着,听着顾凡的笑话,身上暖了,似乎也不那么疼了,班组长却来问我“吃够了没?你以为这是小饭馆?还不赶快干活去。”
我极其不爱听他说话,我说“没吃够,没喝够,我又不是机器,我就不能休息吗?大不了我不挣今天晚上的钱了。”
“你想干嘛就干嘛,你以为你是谁!”班组长的话难听了。
我起身走开,却不是去干活,我溜达去更衣室,有点多了,喝了多少我不知道,只知道头有点晕。
我走后,顾凡揍了班组长,车间里乱成了一团,很多人都沉默不吭声,继续干活,我知道他们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们也对班组长心存不满,有来劝架的,可顾凡不是好惹的,他的几个平日里的酒友都帮着他,所以班组长被打了,我在更衣室里待着,和我没关系。
第二天,我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主任给顾凡点烟,却让我继续研究试制的活,因为除了我,没人愿意干,主任虚伪的陪着笑脸,我没说话,继续干了,班组长却恨透了我,可他却不再搭理我,等我干完了试制活后,他不给我分活,我知道他在摆谱,要故意整治我,先把我晾着,让我挣不了钱,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回家了。
顾凡帮了我,他请了车间经理吃饭,非要我作陪,因为那天晚上的酒,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我去了。
只是简单的吃饭喝酒,第二天班组长就阴阳怪气的挖苦我,说我攀高枝去了。
我恼怒的问他“有没有活,没活我继续回家去了,少说没用的。”
班组长的脸涨的通红,却无可奈何的给我分配了任务,我扭头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我和顾凡成了酒友,在车间里我有了两个酒友,一个是米粒儿,一个是顾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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