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双鱼
春风又道:“江湖儿女,行踪不定,其实我也说不好她们如今在哪里,且再说吧!”
铁人忽然想起一事,他一手抚额失笑道:“我差点忘了,慕城兄说过,他成亲当在暮春时分。不知赶不赶得喝他的喜酒。”
铁人说着,象是自言自语:“慕兄性情温和,那未过门的小妻子听说够有个性的。”
春风闻言有点好笑,她莞尔一笑打趣道:“阿铁可不像是背后议论人的人,你还是先给自己找个媳妇再说吧!”
春风的话说得铁人朗声笑起来:“师姐,这缘份的事不好说,缘份来了,没准媳妇自己就上门了。”
春风嘴角噙笑,调侃道:“不知阿铁喜欢什么样的,说来听听,师姐好给你留意着?”
铁人眼睛盯视前方,笑道:“师姐说笑了,当时只顾和师傅行侠仗义了,倒是铲了不少不平事,哪里有功夫儿女情长。”
回头看到春风笑靥如花,铁人心一动:“倒是师姐你,喜欢什么样的。”
春风眼光一闪,半真半假地道:“你师姐嫁我,还不想嫁人哪!”
铁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直地道:“师姐不想嫁,那以后铁就养着你!”
春风心一跳,眼光微动不动声色地笑道:“阿铁一言九鼎,有你这个承诺,师姐放心了!”
铁人驾着马车,侧脸的线条显得刚毅有力,他信誓旦旦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铁人的话犹如一颗石子,在春风的心里霎时起了轩然大波。她侧首望着车外如烟的柳色,轻咬粉唇,半晌没吭声。
铁人见她嘴角含笑不说话,只当她是有些疲倦了,遂提醒道:“咱们得快点赶路了,这天眼看要黑了!”
春风点点头:“好,一切听你的!”
温柔的笑容令铁人心情大好,道:“师姐你坐稳了。”说罢一抖缰绳大喝一声“驾!”马车登时加快了速度,一路飞快往前驶去。
春风微阖双眸,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未走多远,感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春风睁开双眼,纳闷地问道:“怎么了阿铁?”
铁人跳下马车大步往路边走去:“路边有个人,似乎受了伤,我且去看看。”
春风朝车外看了看,起了身,身形微跃也跳下马车:“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来到路边,见一个人倒在一棵柳树下,人事不省,呼吸急促。身上衣衫有些褴褛,半旧不新,一顶斗笠被胡乱掷在一旁,衣袖已破,似乎是被什么利刃切开的。露出的胳膊处一道伤口已然发黑,脸上也有几道浅浅的伤口,手中犹紧握着一柄长剑。
春风忙近前仔细地察看了一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人还活着。她神色镇定,语气变得严峻果断:“此人不仅受了伤,似乎还中了毒,正发热,不赶紧医治会有性命之忧。”
铁人一皱眉看了下四周:“这里不太方便,不如咱们捎上此人,到了客栈你再医治?”他征求着春风的意见。
春风一脸的严肃,她再三打量着对方:“看此人的打扮,应该也是个江湖人士,不知是什么身份,我们?”说着迟疑了一下。
铁人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思忖下了决心:“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救死扶伤,我辈义不容辞。师姐,咱们先把人救了再说。”
见铁人与自己想到了一处,春风秀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好,先把他弄上车吧。”
又行了大约二十里地,前方是个小小的镇子,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为了安全起见,单独为那个人要了个房间。
安置妥当后,春风仔细地为对方施了针,又为对方清理了伤口。
春风施救的时候,铁人又仔细地探查了一遍对方,见其周身上下并无异常,执起那柄长剑仔细地研究了很久。
春风施针完毕,白皙的额头已沁出了汗珠,对方仍然昏睡着,但呼吸渐渐平缓了,她长吁口气才放心地起了身。
见铁人犹对着长剑沉吟做思考状,她轻轻拭了拭额头的汗珠,轻声问:“阿铁,你看出什么来了?”
铁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看了下春风的脸色似是有丝疲惫,他眼眸一闪压低了声音:“师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春风会意,二人转身来到铁人的房间。铁人先给春风倒了一杯茶,方坐下道:“此人武功深厚,看他手上的茧子便能看得出,他的伤口,乃是利器所伤,伤口并不深,可见伤他之人与他武功相差不多。只是,伤口不足以令其昏迷,为何他一直不醒呢?”说着疑惑地看着春风。
见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春风放下手中的茶笑道:“我方才说了,此人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
“什么毒?”铁人一皱眉,师姐医术精湛,解毒的本事也不小,她说中毒那肯定没错了。
春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好看的眉心皱起:“阿铁可听说过情花?”
“情花?”铁人脸色一凛:“听闻此花为西域曼陀山庄所种,中情花者,轻者出现昏睡不醒出现幻觉,重者丧命。情花远在西域,此人如何能中?”
“绝对是情花之毒,你说的是一部分症状,当日我和师傅曾见过中毒者,中此毒者轻的会如你所说出现幻觉、嗜睡、再严重些进而迷失心智,被人操控,严重者丧命。”春风脸色越发凝重,没想到二人出来时日不多,就遇到这种事,看来江湖中又要起波折了吗。
“那可有解,师姐刚才为其施了针,毒解了吗?”铁人更是好奇。
“解了,此人中毒不深,但是习武之人,体质强健,身体暂时过于疲累,昨晚才一直昏睡着。”春风向铁人解释着。
“情花,西域,曼陀山庄……”铁人慢慢地思索着,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二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
半晌,铁人忽然似是轻松地笑道:“先不管这些事,走了这半日,现在,没什么比吃饭更重要。”
见他脸转得这么快,春风扑哧一笑,俏脸生春:“好!”
二人唤来小二,要了几个小菜,春风一看,都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见铁人为自己不停地夹菜,春风温声道:“阿铁,我哪里吃得这么多,你也吃啊。”
铁人笑道:“出门在外,照顾好师姐是应该地,不然回去爷爷会骂我了。”二人吃罢晚饭,又去看了下那个受伤的男人,见对方仍不醒,但是热已经褪去,应该无大碍了。
二人赶了一天路,也着实有些疲累了,于是便想着早些安歇。头一回和铁人一起出门,春风不放心,亲自为铁人收拾被褥。
烛光下,春风忙碌的身影纤细袅娜,动作麻利。铁人抱肩而立,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噙笑看得饶有兴趣。
春风为他铺好了床,转身看到他含笑的样子,纳闷道:“阿铁,怎么这么看着我?”
铁人笑道:“师姐,你刚才的样子,象个贤惠的小媳妇。”
听着铁人的打趣,春风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她白了他一眼,捋了下鬓边的发丝:“爷爷交待我要照顾好你,以后你成了亲,自然有更好的姑娘照顾你,再不必我操心了。”说着款款走了出去。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二人用罢早饭,来到那人的房间,却见房内空空如也。
二人忙唤进小二寻问,小二忙回:“那位客官今天天还没亮就走了,小的当时还纳闷呢,三位一起来的,怎么那人倒自己先走了呢。那人脸色阴沉眼神看着挺吓人的,小的也没敢问。”
铁人挥挥手,小二转身退下。春风仔细地打量了下房间,对方什么也没留下。
铁人走到床榻前,被子没有叠放整齐,胡乱地堆在床上,可见那人走得很匆忙。
他伸出手拎起那床被子抖了抖,只见一样东西从被子里掉出来,“通”地一声掉到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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