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你,去看看,哪怕就看一眼。
这个念头一旦萌发,便如荒草长个不停。眼看就到清明,今天课少事少是绝佳的机会,必须去!
尽管刮着大风,尽管飘着细雨,尽管阴云密布,我还是踏上了去看你的征途。
走高速吧,这样更快一点。拐上兰原高速之后,车辆便少得可怜,颇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感。也好,给了我遐想的时间。
一路向西,再向西,下了高速之后,我便完全失去了方向,全凭高德地图导航。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弯弯曲曲,宽宽窄窄,左拐右拐,直到来到这片公墓面前!
是的,就是这!你,就躺在这里,最后一排!走近了,走近了,我仿佛听到了你的呼唤,仿佛嗅到了你的呼吸!绿柏掩映中,一块墓碑出现在眼前,是你!是你的名字!墓碑上端是你的照片,年轻俊朗的照片,22岁青春的照片!你冲着我微笑,仿佛早已知道我会来,可是你一言不发,哪怕我用力摩挲着你的冰凉的脸!
我伏在你身上痛哭,哭你,哭我,哭我们早已逝去的青春,哭我们曾经的美好,哭我们欢快的日子;哭上天的无情,哭可恶的疾病,哭你离开以后种种的无奈……
眼睛疼了肿了,胳膊酸了麻了,已无力再哭。把两捧鲜花并排在一起,中间用丝带系牢,再压上重重的袋子装好的尘土——这下再也不怕刮风了。鞠躬,鞠躬,再鞠躬!我又伏在你身上哭起来了……
再见,再见,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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