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里,不记得爸爸的怀抱,却记得他的肩头和手指;不记得爸爸的疼爱,却记得他的严厉和权威;不记得爸爸的饭菜,却记得他的忙碌和能干。
爸爸是那个领我看电影,扛我在肩头的男人。幼小的我,牵着爸爸粗粗的小拇指,跌跌撞撞的小跑着,走在静静的有着星星的夜空里。那露天的影院,在我的眼中,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时,我便荣幸的坐上爸爸的肩头。我从没记得有哪一个影片让我觉得好看,但是爸爸的手指和肩头却烙印在记忆中。那是弟弟妹妹都没有的专利。
也许是爸爸的影响,小学的我,迷上了看电视。那是全村只有一台两台电视的时代。爸爸在一个夜晚找不到放学的我,好容易在别人挤的满满的院子里找到我后,我满心恐惧,想像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出乎意料,爸爸什么也没说,让我拉着他的粗粗的小拇指回了家。夜晚也极平静,我安然入梦。
第二天,放学回家,我看到了一台比别人家的彩电更新的新彩电。当时的我,怎么能理解爸爸一晚上的决定呢?
家中,所有温情的记忆,都和妈妈有关。所有恐惧的记忆,都和爸爸有关。他和我说话,我如果边走边回答,那是要严厉批评的。我一定会乖乖站下,听他训话。然后,只要他问话,一定好好站住好好回答。
学习上,好像他也从没有给我定过目标。但是,考的稍差,他也不会批评和打骂,他会买一个新本子,写一段话送给我。收到这不平常的礼物,我下一次的成绩一定比上次更好的。不知道那话是鼓励还是鞭策。可是,那时的爸爸,就是说一不二的权威,听他的,应该没错的。
读书时代,不记得爸爸为我们做过饭,所有的饭菜都是妈妈的事。常常,夏日的早上,我们起床后,饭菜在锅中温着,爸妈早已出去干活了。在村子里,他俩一直是大家的楷模。能干,会划算过日子。从他们结婚的一穷二白,到村里富富有余的人家,离不开爸妈的能干。
我一直记得,弟弟妹妹都上学了。爸妈还是早上早早下地了,原以为会在他们上学前就回家了,可是活儿太多,他俩干完回家,俩小孩都上学走了。
怎么走的呢?明明爸妈给他们锁着门呢。原来,弟弟妹妹起床吃饭后,爸妈还没有回家,上学时间要到了,俩人吓哭了。然后,你帮我我帮你,从墙上翻出去上学了。
那时的爸妈是多么能干呢!
转眼,爸爸都快七十了。这时的爸爸,没有了年轻时的权威和严厉,多了几分温情和可爱。他的能干和要强,都耳濡目染给了我们姐弟。
这个我们叫他爸爸的男人,在我们的生命中极其重要!
2017,父亲节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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