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吃虾时,望着朋友圈里朋友们聚餐时晒的一大盆盆鲜红的小龙虾,我只得咽咽口水,告诉自己,医生说了,我不能吃虾。然而,在能吃虾的时候,我都有过很完美的吃虾记忆,我决定把它们记录下来,因为,我明显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里的东西就像沙滩边的小石头,每一阵浪刷过,都会有一些小石子被卷入大海,不见踪迹。所以,在这微风不燥的夜晚,我愿意捡起几块小石头,细细观赏,然后把它们投向大海。
第一次去老公家,我是偷偷去的,我跟老公说,不想大人在家,不然太复杂。老实的老公支开了老实的爸妈,叫来了三位姐姐还有姐夫,我们一屋年轻人整了个虾宴,觥筹交错,剩一堆虾壳在饭桌上凌乱,很满足,夜很没有吃相,老公没有吃几只,他很细心地帮我剥虾,我问他为什么吃得少,他说怕过敏,我居然信了,而且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因为王先生的工作性质,我们的见面总是在各种不同的地方,最北在哈尔滨的大庆,最南在贵州的凯里,最西到了重庆的綦江。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暑假,我们去了哈尔滨。东北的食物和东北的人一样粗狂,豪放。虽然,我们两个都不是精致的人,但是毕竟在外,想念家乡的味道。于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川菜馆,点了东北小龙虾。一元一支。我们两个合计点了30只。在花钱这件事情上,我们相当一致。大方的时候,感觉钱是沙炸出来的,抠门的时候,我们大概可以进入一个高档饭店后,一看菜单,好贵,相视一笑,然后逃离,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三十只小龙虾吃完,我们两个人的嘴辣得肿成了香肠嘴,坚决表示再也不要吃小龙虾了。
第二年新土豆刚出来的时候,王先生刚好放假,那时我在宜都王畈上班。一下班,我就开始等班车,一个多小时到宜都,王先生骑着他的摩托车在车站门口等我,带我来到了体育局一个网红吃虾的地方,点了一盆虾,一盘土豆,一盘毛豆。环顾四周,都是一大桌人,就我们两个,而且菜点的相对比较少。由于吃虾的人多,毛豆和土豆吃干净了虾才上上来,服务员鄙视的眼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结局是,虾迟不完了,因为,土豆占了肚子。吃完虾,买了瓶雪碧,喝得打饱嗝儿,也不在乎,因为满大街认识我们的人几乎没有。正因为这样,我们好像在彼此面前都是最真实的样子,没有酷酷的,也没有美美的,生活地很真实,也很幼稚。
第三年的暑假,老公的工作地点在湖北与重庆的交界的地方,不过省界便在巴东,过了省界就在重庆巫山。虽然我也不是富家出身,但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的家乡多么美好,全国文明城市不是吹的。陪伴他上班的时间未免有些枯燥,我有时候也有抱怨,但想想当初他让人吸引的不就是能吃苦吗?初心不能忘。老公大约也是觉得对我有亏欠,于是抽出一天时间带我去城里逛。花了好多钱给我买衣服,自己一百块钱买了三件短袖。我过意不去,他却说自己在工地上的衣服,不能买太好。老婆穿得美美的就是面子。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他提议吃虾。我们点了一斤半虾,一斤螃蟹。花了两百多。两个人,这还是有点高消费了。他豪放地说,出来玩,就是要开心。而我不知道的是,许是上辈子得罪了虾兵蟹将,以后吃不了了。
虾是吃不成了,聊以文字,快意人生。写不下去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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