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虾

明天上学。

今晚在家吃火锅，切菜，弄蘸料。“啪”的一声，刚洗好的活虾从大碗里跳出来摔到地上。我妈吓了一跳。

“就你爸乐意吃这活虾，快捡起来拿去洗洗。”

“好嘞”

水开，下肉，山间高钙羊，这次回家才吃到。水汽氤氲从锅中升起，一家三口分坐三边，看不清脸。

“怎么这么暗？”我妈起来把麻将机上面的灯泡打开，羊肉开始在锅中“呼啦，呼啦“的翻滚着。

“熟了没”

“熟了，熟了”我边嚼边想，这肉上的脆骨怎么这么硬，学校的......学校也没有羊肉吃，真惨，真惨。

“啪”的一声，又一只虾跳了出来，摔在地上，我爸也不言语，捡起来，洗净，仍在碗里，看着锅中翻滚的肉。

“我要减肥“

“嗯？”

“这肉就不吃了，吃点虾和菜吧”

吃肉也不胖，挑着锅里的毛肚，10块钱一盒，真是比店里便宜不少。

“这毛肚熟了么”

“早熟了”

“那我也吃点”

这虾就在这时又跳出来了，我爸看着我妈，低头，把虾捡起来，去洗净，直接丢锅里了。

“看谁在跳，谁在跳，直接扔锅里”声音也高了几度。

那虾也是不服，非要在碗里伸了伸腿，被当场揪到，扔了锅里。刚才没瞧仔细，这还没没下去的一半，还在那伸胳膊动腿，一般红一般青。

“你也是要踏入社会的人了，毕业证先拿下来，要不怎么找工作？你要是能找到工作，以后你儿子想吃虾你才能买得起，要不......”

你连吃饭都成问题还怎么养孩子啊。我都背熟了，暑假两个月，白开水一样的过去了，学习也没学，喜欢的女孩子也找了别的对象就在七夕，到时候回校挂科还不知道怎么补，相信自己一定能行？小张啊，小张。这话还能骗你到三十几？

“熟了么”

“熟了熟了，这虾变色就能吃“我爸扒了个虾递给我。

活虾煮出来不腥发甜，肉质鲜嫩。在学校只能吃炸虾，重油重盐。想着楼上的书还没读，就回校，后悔自责。

夹起一个虾，掐头，从胸部把壳剖开两半，撕下虾的脚，去尾，蘸酱。这虾脚里面是不是也有肉，要不这虾是怎么回动手动脚的，果然，这红色的外壳里面透着蛋白质的白色。

又有一只虾想跳，却落在碗里，被我爸一筷子夹入锅中，这虾是不是不跳就不会红呢。

“挑肉吃啊”“吃（毛）肚儿，吃（肚）儿”

又有两只虾跳起，我爸是不耐烦了，把碗端起，“扑通，扑通”的都下进锅里，不一会就都红了。

是啊，这虾不管跳不跳最后都要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