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俺的脑壳咋这么痛咧,俺不是在太空城嘛,咋又躺在这儿了?
哦,俺想起来了,那是俺做的一个梦,可这么逼真的梦,着实让俺吓了一大跳,梦套梦,一环接着一环,让我很是怀疑,莫非是俺的哪个先人想俺来了?
尤其是俺会武功的那一段儿梦,俺清楚地记得,他的穿着,分明是古代人嘛。看来得去先人牌位前拜一拜,说一些好话,送一些纸钱,这样才能心安不是?要是天天都像这样做这梦,虽然没有那么可怖,但却也是让我不得劲嘛。
老是这么折磨俺,让俺不好好休息,时间长了非得疯掉不可,俺可不想这样,还没娶上媳妇儿,咋能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等等!天咋这么黑嘞,俺再次睁开了眼睛,咋啥也看不见,莫非俺瞎了么。不应该啊,俺又没患啥病!
哦,俺想起来了,俺不是在外面跑步来着,咋倒在了这里,莫非是哪个缺德儿,在路上挖了个大坑,这不坑人嘛。俺咋真倒霉嘞,跌倒在这坑里,看来得爬出去才行。
俺有气无力地吸着气,这里实在是有些闷,可胳膊实在是抬不起来,有些酸麻,更何况我又累又饿,没了力气咋爬出去呢。看来俺还得再等一会儿,有了力气再试一试,俺就不信了这不就是个坑嘛,咋就爬不出呢。
你说,你们在这儿挖坑也就算了,竟然没有在这周围弄一些避坑标识,真是施工不规范啊。咋滴,挖完坑之后还想让别人填坑么?
既然坑谁都是坑,可你坑了一个人也就是了,还想再坑其他人?哪有这样的,俺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会相当的严重!
你说俺容易嘛,这些年没挣几个钱,就剩这点儿爱好了,夜跑就夜跑吧,可总得让俺呼吸几下新鲜的空气啊,不能这样逮着老实人欺负不是?
俺记得晚上九点左右,从出租屋出来之后,沿着双湖大道跑了起来,当时只顾着看对面的高楼大厦了,没成想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两腿一蹬,两眼一翻,就这样就昏死了过去。
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做得什么梦,扰了俺的梦心,不晓得过了多久,俺这才睡眼朦胧地醒了过来。
咦?不对吧,按理来说黑夜也不能这么黑呀,不应该呀,就算是跌进了坑里,最起码能感知一些细微的可见光才是,可这算什么呢。
更何况我是躺着的,按理来说,能看得着天儿,不说有星星吧,就那些许微光也是有一些的,怎能啥也看不见呢?更何况马路边的汽车,江里的汽船鸣笛,咋都听不到了呢。
这是啥情况,难道就跌了个大坑,眼睛还能跌瞎不成,莫非老天要玩我呢?现在耳朵也听不到了,是吧。我用脚蹬了蹬,发出一些声响,还好还好,我没有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我这眼睛……
我在想,是不是我胡思乱想的缘故,以为自己瞎了,可自己并没有瞎,而是这地儿实在是太黑?我潜意识里这样认为,我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只当是给自己一个增加信心的理由,可这能持续多久呢?
还好手还能动,腿也能伸缩,没有瘫痪就好,也不知坑深不深,若是坑太深那就麻烦了,若是不深,得先出去再说,老是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
俺翻了一下身子,正想爬起来出去之际,头重重地被磕了一下,嘛呀,头好疼啊。
俺用手捂着头顶,揉了揉,让痛感减少了一些,又慢慢地躺了下去,到底是谁把这坑盖上了盖子,不知道俺还躺在里边出不来,也不知道拉一把,真是没有眼力劲儿。俺也明显感觉得到,这盖子非常硬,也非常厚。
莫不是有人要害俺,这也不可能吧,俺又没有得罪人,又没有钱财傍身,又无权无势,就俺这穿着,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俺是穷光蛋,他们咋不想着将俺救出去,就如此地在炕上盖了木板,真是太可恶了!!!
黑,真黑,啥也看不见!
要是知道是谁,俺非得抽他丫的!就这么见死不救,更何况俺不是死了,难道连看一看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盖了上去,俺只是晕了过去好嘛,而不是没了呼吸。
俺,双拳紧握,眉毛紧蹙,很想晓得是谁挖了坑,害得我跌入这见不着光的困地儿,我知道这无济于事,想了也是瞎想,却也气不过无辜之人被这样对待。
过了许久,我松开了手,舒展了眉毛,开始逐渐地收回了一些思绪,感受着陌生的地儿。我忽然感觉这黑咕咚咚的地儿,竟没有一丝丝声音,哪怕是老鼠的吱吱,汽车的嘀嘀,夏日的知了声,田间的呱呱,或者是一些宠物狗的汪汪也好呀,可这里好生寂静,没有任何生灵的气息,有的只是我因紧张而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听得见的心跳。
在这黑暗里感受未知,就犹如浸入深不见底的洞穴,扑通一下掉入水潭沉入湖底时的窒息,那悬着的心始终无法落下,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总担心会断了,扑通扑通的心跳,手心里沁出的汗水,甚至是浑身战栗而激起的鸡皮疙瘩,让我全身发痒,若不是我有一口气在,我真的怀疑我是否还活着。
我害怕了,绝望了,恐惧了,死心了,我在想,莫非我要一辈子困死在这里不成?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要饿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不烬于死,何患于生,不问苍生不问鬼神,无经于死怎知生之可贵,就问于我生之几何?
我虽怕死,却向于生,但众人众生哪个不希望于生呢,我不是圣人,我只是生于世间的小民!”
我以为我拿着男主剧本,开始呐喊一声就可以了,后来一想,我凭啥会拿这剧本,可尽管如此,但我还是有了那么一丝勇气,来独自面对着黑暗,期冀能够开辟出一抹光亮来!
强烈的生存意志,让我不再无惧于这黑暗,无惧于这令人着实恐惧的地儿,更加不在乎我能否看得见。我在想,只要是人,哪怕有一丝丝的生,谁甘于去死呢,若真放弃了,那才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吧。
我想到了过往,想到了那生死未知的前女友,我们不是不爱了,那时,她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生命,她却骗我说要去国外而跟我分手。那一刻,我可能埋怨过她,后来一想也就释怀了,自己这个样子,哪能值得他托付终身。
我没能看清自己的心,而忽视了她有些惨白的面色,自那一顿酒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后来,我是听她同宿舍的舍友说了那么一嘴,说她就这两天了,怪可惜的。当时,我向打听了她所在的医院,结果还是去晚了,没能见最后一面。
“托我给他带句话:好生活着,若有来生,记得找我”
这是她临终前,托人给我带的一句话,自那以后,我便沉默寡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今已有六年。
是啊,我替她活着,这有啥可惧?心里有了光亮,俺便有了勇气,有了可以不顾一切的力量,有了面对未知的而不至于失去慌乱的能力,一切皆释怀,俺连穷都不怕,还会怕这?无论如何,俺都得想办法出去,失明了也好,瘸腿了也罢,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
俺使劲地缩了一下双腿,还好还好,腿没有瘸。俺腚子往回扭,还可以动,说明没有半身不遂,手也可以动,那说明俺身体目前看来,还好得很嘛。
俺艰难地先用双臂支撑起身子,再用双手托力,缓缓地坐了起来,就这儿下来,俺就气喘吁吁了,这可不行呀。以前俺连续跑个一公里都是可以的,如今却连支撑起身子都要这般费力,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回,俺不再那么莽撞,慢慢地抬起头,用手双手托着上方的木板,或许是自身体力跟不上,费了好大劲儿,别说抬起木板,就连一丝一毫的撬动也感知不到啊。
这不应该呀,即使盖上木板,也得有丝毫的移动吧,除非是几百斤重的木板,可这么小的一个坑,哪用得着那么重的木板。
等等!这坑长度有俺身高多一点,可这宽度呢,俺得用手测量一下吧,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那个木板有多重,这样才能想出逃出去的办法来。
我左手往外摸索,一个石头咯了我一下,虽然挺疼,可我依然伸向这坑的尽头。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大跳,好家伙,身边躺着一个人。对,就是一个人,我摸到了那个人的手,虽然还有体温,却不晓得那人是否有心跳,这个得确认一下,否则空欢喜一场。
俺感觉得到那个人的心跳,胸前鼓鼓的,只是她心跳极其微弱,若不是有现代一些医学常识,还真以为这不是活人呐。还好她活着呀,只要活着就好说,等出去了就送到医院去看看,毕竟一同躺在一个坑里,也算是历经磨难,同生共死了吧。
只是她生命垂危,心跳越来越弱了,在这地儿若不及时抢救,恐怕到时真的来不及了,到时候,真是有口莫辩,啥也说不太清了,可谓不是凶手,胜似凶手啊。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就继续摸索着,似乎是摸到了她的头部,用手感受了一下,探了一下她的鼻尖,有微弱的呼吸,还好还好情况不是太严重,但却也有一些糟糕。
俺感受到她水嫩水嫩的皮肤,肤如凝膏般光滑,没有一颗痘痘,简直不可思议,这一看就是很会保养,懂得打扮的主儿,要不然怎会如此不真实呢。
可她,怎么也在这里呢?与我一样跌入坑中不成,看来俺夜跑的那条路有些危险了,以后还是绕着走,或者跑之前得拿着电灯照明,否则一个坑里真会跌两次也不止。
等等,俺光记着确认她是生是死了,却遗漏了些什么。对,是衣服,俺用手攥着那衣角,只是那手感不似夏衣呀。宽大的袖子,冗长的衣角,勾手的丝线,俺也无法确定了。在这看不见的地方,用手感来猜测衣着,那可真是难为我了,只是我再次触摸她的衣着,除了袖子之外,肩部紧凑,我发现她穿着用手感知似乎是中式嫁衣,那膈应着手的条纹,不是丝绸,不是绒线,而是金线。
俺为了确认一番,用手继续摸索着,她头发盘着,上面像是插着一根簪子,是质地绝佳的玉簪,头上还有碎花儿,有一些类似于蝴蝶结的饰物,头上像是戴着金属凤冠,额头上有一颗玉石,这就是大户人家新娘的装束,一个不好的预感让我恐惧,那我岂不是成了……头七新郎?
我一下子心就凉透了半截,心想这下子完了,要是她没了,那么我也就跟着去了吧。我也不认识她呀,是谁把俺给抓来“陪着”她呢?俺没想到啊,不就是跑个步嘛,就把自己给跑到了这儿?
现在的情况是,她活我可能就活,而且要想出去,得把她救救醒吧,况且,就凭她这身儿嫁衣,头饰,凤冠,宝石,手镯,最起码得百万以上,或者可能更多,真是富贵人家呐,要是薅上几样儿,拿去卖了,那我几年就吃喝不愁了。
正待俺陷入沉思之际,一声呵斥之声打断我的思绪,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
“喂!臭小子,快拿开你的手,别碰我!”
“登徒子,哼!”
登徒子?不应该说流氓吗?噫,真奇怪,他还真把我当成了流氓,她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喂,美女,你可别误会啊,在这黑咕隆咚的地儿,俺只是确认一下你是死是活,好吧”
“美女?美丽的女人吗,真是奇怪的词儿,算了,别以为我躺在你身旁,你就可以胡来”
完了,这下子说不清了,她,她真把我当成流氓了?俺想到那个画面,双手带着拷子,她却在外面讥笑,那我也太冤不是。
“美女,不,小仙女啊,你听我吹,不,听我说,俺真不是有意的,你看啊,这么黑的地儿,我啥也看不见,只能摸一摸看看身边都有啥,没成想你也在这儿,我以为这里就俺一个人”
“你,你休要乱动,否则……我……我对你不客气!”,一声悦耳动听的呵斥声让我愣了下来。
“美女,说话凭良心啊,我可没乱动,你别冤枉好人”
“好人?就你?我咋不信呢,哼~”
“你说,我哪一点儿像坏人了?你要是说不出来,我,我就……”
“你……你就这样?”
“我就讲故事吓你”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从小就没怕过”
我很尴尬,也很无语,这美女就没啥怕的吗?难道这姑娘这么自以为是?我很是不信,她只不过是没有听过罢了,看来我得给她找些事儿,来吓唬一下她。
“姑娘,你腰间旁边有只老鼠,好肥好大”
“哪里,在哪里,你……你跟我把它赶走……”
“呵,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咋的了,还怕老鼠?”
“我……方才是我误会了你,你……你帮我把它赶走吧”
“嗯……看在你服软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
我伸手过来,从她的腰间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不是吧,真的是老鼠?我刚才只是胡诌的呀。既然牛已经说出来了,怎能退缩,俺只能硬着头皮,将那柔软的东西给取来,我顺便摸了摸,发现它没有动,看来不是活物,莫非是她身上的饰物而这个女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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