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丽艰难的开着提车不到一个月的白色SUV,她刚考下驾照不久,车技生疏而青涩,即便在白日空旷的马路上都开的小心翼翼,更何况现在是在夜晚的盘山郊道上。
尤其糟糕的是今天的天气,车里的广播正在滚动播放气象警报,尼娜拉台风即将登陆。
曼丽两只胳膊像灌了铅一样又沉又硬的抓着方向盘,叫苦不迭,心里骂着虎牙老梁派她出这趟差。
车窗外细雨弥漫,路跟涂了油一样滑,所幸就快进入主城区了,曼丽的紧张感稍稍放松一些。正当她绕过一个小小的山包,准备驶入主干道时,一辆拉土方的大货车开着远光灯迎面疾驰而来。曼丽惊的猛打方向盘,一个转向堪堪避过,刚舒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喘匀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什么东西砸在了车顶,还没等她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迅速从前挡风玻璃上滚落了下来。
曼丽木木的想,刚才掉下来的是啥?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醒悟,一个急刹,霹雳扑隆四脚着地的爬下车子查看。
雨下的很大,借助车大灯的光,曼丽看见路上躺着一个人影。她哆哆嗦嗦的走过去搬过那人的身子,是个男人,已经没有了意识,大雨和黑夜使他的面目难以看清,但是脖子上的割伤触目惊心,鲜血正汩汩流出。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伤口,想要止住血,然而毫无用处,鲜血温暖着她冰凉的手。曼丽的心狂跳,她本能的抬头想寻求帮助,然而周围什么都没有,只瞥见男人身后有一块山石,支楞着几个锋利的尖角,那上面带着血。
很明显,他应该是被撞倒的惯性甩出,被路边的落石划伤了咽喉。
紧张和恐惧使她的大脑高速运转,脖子上的湿闷感提醒她解下自己的丝巾,迅速的包扎在男人脖颈的伤口上。之后她是怎么把人弄上车,报的警,送进医院抢救的都像断片儿一样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人推进手术室后,她在门外的长椅上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树叶,坐都坐不住,一个劲的往地上瘫,耳朵中动脉跳动的声音像擂鼓一样大。她在衣兜里掏了十几分钟,才抓住手机拨通了经理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欢快的男声“丽丽,到家了吧?怎么样?A市的风景漂亮吧,乙方带没带你去吃我说的那家店?老哥给你配的车长脸吧!我跟你说%@《%》”
“老梁!都怪你的破车,我撞人了!出人命了!呜嗷嗷嗷”曼丽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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