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父女

今早乘坐279路公交车，我正在看手机上的电子书。突然后面传来一声男人的呼喊，没听清内容，大概意思是叫同车的某人下站下车。声音扩散出去，身边的乘客一同寻找接收的人，却没有回应。

快到皇寺广场，男人又呼喊了一遍，我依然没听清名字。这站我也下车，随手关闭手机屏幕，跟着人群。

下车回头看，发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迅速地穿过马路。哈尔滨路是一条主干线，上方有高架桥，车流湍急，横穿马路非常危险。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粉红色的书包，穿着朴素，迈着怒气冲冲的步伐向前走。女孩双手插兜，和男人保持3米左右的距离，不快不慢。仿佛快一点自己无法接受，慢一点又会被男人责备。

我猜测这是一对父女，只是瞎猜。男人平时脾气不好，可能已经离异。在家的教育方式只会大声地责骂。女孩性格内向，对父亲充满怨气又不敢多言，索性沉默，表面上千依百顺，实际上无法沟通。

男人没有关注女孩是否已经跟上，迅速地走到路口，伸手招呼。他想打一辆车。但是在上班的高峰时段，又是大路口，车多人多，怎么可能打到车呢。女孩已经跟上，但依然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仿佛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与自己有任何的关系。我看到她右边腋下夹着一台ipad，右腿不由自主地抖动，像跟着心里的某个节奏打拍子。也许觉得父亲的行为如此可笑，等得不耐烦，又不想多言。

那个红色书包很扎眼，不是如此年龄的女孩会使用的颜色和款式。我隐约觉得整件事是父亲接到学校的电话，让家长来一趟，解决青春期叛逆的女孩出现的问题。也许是早恋，也许是旷课。而父亲不经常出面，到学校的路并不熟悉。

男人转身往回走，女孩傻傻地看着，不理解他的举动。应该是发现路口打不到车，想换个位置。只好拖着步子继续跟上。

这一切两个人没有任何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