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乡亲们家家户户都承包了一块地,各干各的。
多数乡亲在旱地里都是种的棉花,我们家和少数的几个乡亲种着西瓜。
在乡下,这瓜瓜果果的种的人一少,这瓜果就格外引人眼热。
这偷瓜摸果的事也就经常发生。
那时节我正是一个20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成了家里夜晚守西瓜的重要骨干。
那年头种西瓜还没有塑料大棚,西瓜成熟上市的季节比较迟。
七月里,我们种的大籽西瓜一个个身形丰满地睡在地里,一片丰收景象。
此时的西瓜,只有七八分熟。
一天傍晚,我正在瓜地东头扯西瓜地里的草,这时,本村正在放牛的华哥,骑在牛背上,
慢悠悠地向我的田头走来,他的牛在啃着路边的青草,
他的一双眼则贼溜溜地向我的西瓜地扫来扫去。
华哥与我同姓,虽不是亲戚,可也算是本家。
在离我的田头越来越近的时候,
他喊我的小名:“银阿子!你们的西瓜长得蛮好咧!”
我连忙和他搭话:“是啊!长得还可以!”
“哎!你们的这个西瓜,有不有人偷啊?”华哥继续问我。
“我们的这个西瓜呀!别人是偷不到的!”我带着肯定的语气对华哥说。
“真的呀!”华哥说。
“真的!”我望着他,傻傻地笑。
…………
暮色中,华哥骑着他的水牛向村子里走去。
当夜,有一弯新月照在天空,
我和哥哥睡在四面透风的瓜棚子 里,警惕地听着西瓜地里的动静,
子夜时分,我们见西瓜地里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动静。就躺下睡了。
凌晨一点多钟,我忽然醒来,
这时那弯新月已经西沉且隐在云层中,
西瓜地里朦朦胧胧的,视线模糊,
但就在离我们的西瓜棚子只有约五十米的地方,
怎么好像有两个动物在动,咋一看像野猪的身形,
但直觉告诉我,我们这平原地带,绝对不可能有野猪,
不好,是强盗,我来不及叫醒哥哥,迅速地跳下床,
顺手操起平时巡逻时用的打狗棒,大喊一声:“赶强盗------”
我这一声喊,两个猪形的贼,立起身撒腿就跑,我盯着其中一个,穷追不舍,
那贼跑得很快,我更快,我追得他无路可逃的时候,他就淌过我西瓜田边的沟渠,
窜到渠对岸的水田里去了,那水田里的水稻已经有齐腰深了,
眼看那贼就跑不动了,
我举着棒子喝道:“站不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打了。”
这时那贼开口了:“别打,别打,是我!是我!”
我一听,妈呀,华哥的声音。
我说:“怎么是你,那个人是谁!”
华哥说:“不知道。”
“我说我的西瓜别人是偷不走的呀!你不信!”我说。
“走!吃西瓜去。”我对华哥说。
“算了,我回去。”华哥像个俘虏,耷拉着个脑袋回去了。
第二天,我爸知道华哥来偷盗西瓜了,被我抓了现行,
爸跑到村支书张书记家去告状,反映华哥将我们的西瓜和西瓜藤损坏了不少。
张书记发话说:“让他赔偿你二十元。”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张书记也故去多年了,
华哥至今没有赔偿我们那二十元,
至于他的那个同伙是谁,华哥不说,更是一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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