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子李南是乡下人的孩子，因为母亲帮着城里一户大户人家做工，因此也离开了时代为生的土地。为此村里的黄阿婆还在他走的那天狠狠地嘲笑了他一通，一个乡下的野孩子能在城里干嘛呢。黄阿婆是早些年去过城里的，据说做过贵太太的贴身丫鬟，可见过很多世面。在她看来，乡下人去城里混出头的是有，要不女的给了哪个老爷填了房，要不哪个小伙弄出一两条人命案子出了威风，算是在一个地界站着。李南前二十年被教的就是这个，而且村里人时刻提醒不安分的李南，占着家里这几亩良田，给座金山银山都不换。可是李南不会给别人说他见过城里人，见过城里的稀罕玩意，还有就是城里姑娘讲话很有趣。他不会告诉别人那天在村口给一个城里姑娘指路了，短短的一锅烟的时间，他完全被城里姑娘迷住了，是城里迷住了他，姑娘倒是无所谓了点。姑娘说了“革命”，而且说的时候两眼放光，可能姑娘接触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和事，不然怎么知道这样天书一样的话，比山上寺里老和尚说的话还难懂，老和尚可是一年到头很少干我们粗人干的事，他大把的时间就是想这些很难很难懂的话。李南显然不希望想姑娘的时候，出现一个老人头，于是他不想下去了。牛还在对面山坡上吃草呢，该把他喊回来了。他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要割草，砍柴，把式要做到位，不然以后懒懒样给子孙后辈学去就完了。如果现在不扭个手指头，砍破脚踝，那到老了怎么以当年多苦开头开导后生们忘记眼前的苦难呢。这种苦难教育多重要啊，粮食可不是年年都能打满的，遇到小年就得精打细算，加上野菜糊糊，熬过去，这时候一个吃过苦的老人家的经验是多重要啊，是让一大群人支撑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啊！李南眨巴眨巴眼睛，想着黄阿婆的碎碎念，自己也会有所领悟。他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做农民应该经历的，没什么好想其他的既累又不产生粮食，甚至想的多还饿的快。农民想一些秀才想的事情再讲出来是顶没面子的事情，被穷酸秀才笑也就罢了，邻里乡亲们更是仿佛发现了什么最有趣的事情，谁谁谁不务正业，粮食打的最少，还吃的多去想一些庄稼人不想的荒唐事。这种话传起来最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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