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考试,偶然几次高光时刻,让我偷偷高兴很久,偶尔也会拿来催催牛逼。
四年级期末数学考试,张同学坐在我后面。考前张同学悄悄跟我讲,卷子上先不要写名字,答完互换试卷检查一下,我嗯了一声。开学她第一时间告诉我,数学我满分。她说笑要我谢谢她,的确该谢她,是她在我卷面上改正一道错题。
不知啥情况,五年级班主任换成了一个年轻男老师。新班主任想法挺多,组织班级内朗读比赛。以小组为单位,一轮个人朗读一轮集体朗读,男老师作为裁判打分,两轮相加为总比分。那一次我为小组出战,站讲台面对大家。第一排有同学摆了个姿势,触动了我那会还很低的笑点,给我逗坏了。边朗诵边强忍不乐出来,一直带着临近笑蹦的颤音。结束回到座位趴书桌下,敞开了笑了好一会。一抬头,宣布单人比赛结果,我是第一名。
初中三年级,第一次物理测验。之前听说这学科跟智力有关,我还挺重视,交卷算最后一波。平时测验临近下课,都会出现些许骚动。趁乱之际身后女同学提议帮我检查检查,我从了。说来巧,还真有一题错误明显,我便改正。那次我考了全班第一名。
姥爷(外公)身体有残疾,有一侧胯部少一小节骨头,走路一瘸一拐。那一小节骨头没有被扔掉,医生把它放在了后脖梗子里。姥爷从年轻时,就常常做买卖,按我妈的话说,就是乐意倒腾愿意折腾。妈妈小学时,姥爷跟亲友一起干工程,还没等挣到钱,就出了事故。从高处摔下来,颈椎粉碎性骨折,幸好有医生。家里人一起吃饭,喝到兴起,姥爷常提起那位医生,还说要去看看他,可那位医生很早就自杀了。妈妈自从姥爷事故后,就不再读书了,照顾起了自己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爸爸常因此事说妈妈伟大。
爷爷年轻时,算是好战分子。因在辽宁老家常常打架,来到黑龙江一个小地方(也就是我的现居住地),投奔亲友。据爷爷自己讲年轻时脾气不好,但肯出力气,认干。广受好评,机缘巧合也就在屯子(连队)里,当了一个小官。爸爸勉强职业高中毕业,爷爷提议送他去市里进修。爸爸拿着爷爷朋友代写的申请书去面试,人家问爸爸“这是你写的吗”,爸爸也实诚,说不是。爸爸回来后向爷爷表明,真不想再上学了,此事也就罢了。后来爷爷安排爸爸,在一个公家的小油房里上班,再后来油厂黄了。和爸爸同期面试后去进修的,回来后几乎都有份清闲工作,妈妈常因此事说爸爸傻。
一件件事儿,最经不起偶然,有了偶然存在,我们常常称结果为命运。如果对过去的每一个偶然都能解释,也就不存在未知的未来,所以偶然必然存在。我对每一个偶然,都充满敬畏,因为此刻我意识到,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记得高中三年级,班主任要求每天有一个同学,贴一侧黑板边竖着写一句话,以此鼓励大家备战高考。当时我写到,“后悔过去不如奋斗将来”。虽然当初没有多想,这话也不是我说的,但现在结合着对偶然的理解,这句话还真有点嚼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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