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归的第一排大雁背上行囊踏上征程的时候,秋天悄无声息的来了。
秋雨自顾自的落下,像失恋的少女,戚戚然的诉说,哀怨的哭泣。雨水带着寒气,打落第一批发黄的叶子。
秋叶落尽,铺满回家的小路,野草黄了叶子,陷入沉睡,根缺紧紧抓着地面。
马车的车辙在雨后泥泞的路上碾过,在水洼里留下车轮的纹理。水坑在夜里结了冰,清晨的太阳还没来得及融化薄薄的冰层之前,就被我们这些上学的孩子踏碎了,那时候只为了听裂冰清脆的声音,还为自己没有把泥点子溅到鞋上沾沾自喜。
牵牛花在盛夏努力攀援,只为初秋时节独占枝头,看百花渐渐衰败,看叶子摇摇欲坠,看隔壁茂密的藤蔓送走最后一茬扁豆角,看辣椒的果实被太阳晒得红里透黑,看星辰在天边追逐夕…
那条走了上千次的阡陌小路上蛙鸣寥寥,杨树高高的枝头多了几个新巢,过冬的松鼠忙着收集食物,顾不上掩藏踪迹。
风在半米高的豆田甲一望无际的黄豆
千般寂静,踏雪无痕,只那一缕梅的暗香,牵动着无数人的身影。
是郑谷“离人南去肠应断,片片随鞭过楚桥”的别影;是华岳“梢波面月遥影,花落樽前酒带香。的寻觅;亦是陆凯“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支春”的寄怀。
手握残杯,与月对饮。欲取琴瑟,梅雪知音。他乡过客,年末终究回到故乡的门前。那惹满铜绿的青锁,终于打开层层的思念。我与旧事归于尽头,来年依旧迎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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