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真的老了,家里的卫生需要我们姐妹几个来做,所以回娘家打扫卫生的日子也是我们姐妹几个相聚、承欢父母膝下的日子。每个人买两个菜,再做上几个,便是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
今天是爱人值夜班的日子,早早地我便在大妈群里打了招呼,邀约二姐、四姐回家,二姐四姐欣然应允。没有邀约大姐的原因是,大姐四个多月来,一直陪在老爸老妈身边,伺候摔伤的老妈,给老爸老妈大姐夫做饭,还要接送外孙上下学,异常辛苦,毕竟她也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姐主动打电话给我,要加盟我们的团队,要给我们做饭,这让我欣喜不已,同时也心生感动。这就是我们家的兄弟姐妹--------有活儿抢着干,有事往前冲,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从不计较多与少、从不算计得与失,很幸运我能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庆幸我有这样的兄弟姐妹!
到了娘家,大姐、二姐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了,大姐夫坐在餐桌前等待吃饭,今天他又到楼下麻将馆玩了一局。截肢后的大姐夫一度消沉,玩麻将是他最喜欢的活动,一玩起麻将,生活中的一切琐碎烦恼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老爸老妈正在换衣服,他们真的是年纪大了,行动异常迟缓,每次换衣服都得用半个小时以上,给他们洗衣服必须拿出极大的耐心等待他们换下脏衣服,就像我们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时他们的耐心等待一样。
姐妹四个围坐在老爸老妈身旁,陪他们吃晚餐。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守护是最沉默的陪伴。做暮年老人的儿女,无论怎样繁忙,都要抽出时间来陪伴自己的父母,他们正踯躅在人生的边缘。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静静地离我们而去。
饭桌上,老爸又絮絮叨叨说起一年只能回来几次的三姐给他们买这买那,言语间全是炫耀,全然不顾一直在膝前尽孝的孩子的感受,就像全家人乐乐呵呵聚餐,他总会说出不愉快的话来一样。老爸从前年开始“作”,对老伴儿和孩子各种挑剔,他看到别人身上全是缺点,谁说话逆着他了,谁就是他的敌人,好像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似的,他自己痛苦万分,家里人也一度不得安生。那段日子,我们每个人心头都像堵着块大石头。一开始我们都不理解,还与他出现过矛盾,在与他进行了几番交锋之后,我们六个儿女都偃旗息鼓、适时退让了。虽说有性格使然,但是仍能看出,他这是小脑萎缩的表现,这种状况是不可逆的,只能越来越严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指望老爸去改变,唯有改变我们自己。现在我们都学会了选择性失聪,他愿意叨叨就让他说去,不接茬就是了。
饭后,大姐刷碗,我们三个擦地,老妈拄着文明棍儿,时不时地让我们干这干那儿,其实她的嘱咐都是多余的,我是她最小的女儿,都50多岁了,还能不会干活吗?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放心。也许在父母的眼里,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老爸和衣躺在床上,以往这个时候,他就会困得不要不要的,早脱衣就寝了。今天他是有等待的——等待弟妹回来,他们就可以组织麻将局、玩麻将了。现在的老爸对玩麻将特感兴趣,但是一输了就不开心了,那情状完全和小孩子一样。
弟妹回来了,到老爸那屋门口,大喊一声:“爸,玩麻将!”话音刚落,坐在餐桌旁的大姐夫应声而起,老爸也从他的屋里走了出来,拿凳子的拿凳子,摆桌子的摆桌子,等接外孙的大姐回来,一桌小麻将立刻成局了。
二姐家在江南,走得稍早些,她离开的时候,还有殷殷的道别声和嘱托声,等到我和四姐离开的时候,老妈沉迷在电视剧剧情中,其他的人都在玩麻将,根本无人搭理我俩,我俩只有互相调侃着、“灰头土脸地”离开娘家。
回娘家打扫卫生挺累,但是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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