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望着天空时
那个飞鸟的梦还没扎进心里
这时候的他,还想着
黎耀辉,不如咱们从头来过。
风继续吹 张国荣 - 张国荣告别乐坛演唱会
01
第一支烟
父亲中风之后,他便收起那个服装设计的少年梦,有些仓促的结束「十仔」无忧无虑的日子。但老天爷并没有给这个青春偶像顺途,喝倒彩、唱片销量不理想、演艺事业不顺利,在娱乐圈的前几年几乎被困扰着他,也就是那个时候,当年的十仔学会了抽烟。
70年代的香港尚在英国管辖时代,随处可见的7-11贩卖着全球各地的精品香烟,那天唱得兴起的「十仔」向现场观众掷帽,但竟然被人把帽子掷回台上,现场倒彩的呵斥声压过了欢呼声。
下台之后既羞愤又尴尬的他抓起后台的一包香烟便抽起来,那支白色的香烟并没有让他咳嗽连连,在忽明忽暗的星火里,在飘渺缠绕的烟雾里,淡淡的烟草香代替母亲抚慰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此后辛酸奋斗的背后,像是多了一位挚友,自幼敏感的他在娱乐圈中如同一只浑身受伤的小兽,被碰得浑身是伤,只有在点燃这根白色万宝路时,他才能坦然的面对质疑,放下警惕。
02
第二支烟
1984年,已经在娱乐圈闯荡七年的十仔红了,一曲《Monica》夺得香港电台「十大中文金曲」和TVB「十大劲歌金曲」的金曲奖。
1986年《英雄本色》里「不要叫我阿杰,叫我阿sir」看泪了多少双眼。
1987年的《倩女幽魂》,宁采臣成为难以超越的世纪经典书生,十仔也变成大家口中的哥哥,这一叫便是十六年。
这一年,是他歌坛、影坛双丰收的一年。凭一曲《有谁共鸣》压倒劲敌谭咏麟首夺TVB「十大劲歌金曲」的『金曲金奖』(1986年度),转投新艺宝唱片,大碟《Summer of Romance 87》销量超过六白金,并成为当年IFPI 香港唱片销量冠军。同年凭电影《英雄本色II》再次提名香港金像奖影帝。
至今香港老一辈也会话给年轻人知,「张国荣也要十年才会成功」。
这时候的他,在外人看来已经成功。只是26岁在酒会上相遇的那个人,是一场久别重逢,更是上天的安排,今后的人生势必是要发生改变了。
往后的日子,他点燃白色万宝路的时候,有人会轻轻拍着他的肩,让他心神安宁。
03
第三支烟
1989年,他33岁,却在红馆连开33场告别演唱会,那年的红馆承受了太多的心碎与泪水,最后一首歌毕,封咪的那一刻,所有人经历了一场肝肠寸断的生离。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
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这十年,他在影坛几乎带着全胜的姿态在奔跑,《阿飞正传》至今仍然是香港影坛最出色的电影之一,如若此前「哥哥」已是精彩出色,那么旭仔直接让他的灵魂和表演锁在一起,殿堂级的演出让当年的他获得金像奖影帝。
1993年,他接拍了电影《霸王别姬》,这部电影被称为中国电影史上无法超越的丰碑,也让他获得了第4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提名。
据说程蝶衣最终自刎的设定本来是没有的,但他跟导演争执、跟编剧争执。这样一个人物怎么能老,他不可能能面对自己的剩下的人生,他一定会真的去死。在他的坚持下,那一剑成了经典。还记得那句「不疯魔不成活」,这便是他的人生写照了。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这时候的他,早已离不开那一支白色万宝路。说不清是习惯还是难离心瘾,总是习惯在夜深时点燃它,让淡淡的烟草香围绕在自己身边。太多的事情让他烦心,但是有些事却必须要去做。这样,才对得起他。
1997年,在他红馆复出演唱会的最后一场个人演唱会中,他的那个他坐在场馆第五排,看着他在台上放光。
在演唱会上,他说:「只要我开心,外界无权过问,我只会做回张国荣。」然后又说:「这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我的母亲,同时,也送给另一位在我生命中至爱的朋友。」「至爱」两字,他特地重重强调。其后他将他们相守的过程,认真的讲给台下观众听。「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不就是唐先生么!」
是的,他唤他唐先生,是尊称,也是他在他心里的重量。先生于人,先生于他。
这一年,他准备将白色万宝路从生命里划去了,毕竟他已说过多次「身体重要,一切有我」。是的,现在的他,一切有他,他已拥有最美,不必再独自承担。
04
第四支烟
人有的时候很脆弱,会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日积月累就会形成心结,就算想告诉亲朋好友,他们也未必懂得怎样开解。
谁都没想到他已经走到那一步,会杀了他自己。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他已然顾不得,约定好的不再抽烟的他,在最后一次跟毛舜筠见面时,已无法脱离白色万宝路的纠缠,双手不停颤抖的他还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缭绕在他周围的烟几乎抽空了他的灵魂。4月1日那天中午,他决绝的跟好友说:「死?跳楼最直接。」
于是他再也听不见他轻唤他「阿仔」。
你就算和那个人分开了,但你在这个地球里面,这个星球里面,遇见过一个这样的人,你会觉得,你和他以前所有的东西,都是没有白费的。
张国荣,半生天涯一身戏,十里春风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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