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在无知无觉中发生的
文:我是素颜
看到书中有感觉的段落,想着拥为己用,会一一摘录在册。关于文字的犹为在意,仿佛与文字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心灵上的默契,时时能有共鸣。爱得久了,有些东西自然而然惨透到骨血里,再也丢弃不掉。
这段文字,忘记是从哪一位女作家的书中摘出来的:回头看自己写过的文字,我坦然发现,再也回不到以往的甜腻和花枝招展。一如我现在的样子,褪去了婴儿肥之后,变得轮廓清晰,面容清冷。
愈来愈像一株不开花的植物,亦如岁月,越用越薄。
想来这就是成长的力量。走过一大段人生的旅途,斗斗转转经历太多人和事情,年少轻狂的偏见与傲漫,虚荣与浮夸,都如同锦盒外饰珠光宝气的锋芒,咋看时的璀璨夺目,耀人眼球,在经过岁月洗礼之后,光芒不再,沉淀下来的是内敛,是厚重,是沧桑,是岁月,是老成持重,是温润如玉。
此时回望走过的路,遇见的人,经历的事。
路上曾经有泥泞坷拉,绊到过我们,让我们浑身泥泞,让我们出过无尽的洋相,像圈在笼中的猴子一样,供人娱乐,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聊资。
我们曾遇见好些好些的人,有一些与我们亲如兄弟姊妹,能够彼此温暖彼此陪伴。有一些却如同洪水猛兽,与我们水火不相融,欲除我们而后快。不惜重伤打压刻薄,让我们受尽各种苦痛。
我们曾遭遇过种种命运的不公,有许多事情与我们的心愿背道而驰,大大小小的困难如同一个又一个打了死结的疙瘩,任你拼尽吃奶的力气也无力解开,你苦闷你挣扎你绞尽脑汁,想摆脱这些负荷,无奈力量过于单薄,只能负荷前行。
当岁月的转盘一轮轮转动,转过千山转过万水,转过日出转过日落,转过沧海转过桑田,转过昨天转过今朝,所有的曾经过往,所有的苦与痛、伤与悲、失意与不得,就在这转盘有始有终,永不得歇地循环当中,一点一点地注入的转轮中,被辗压成尘成汁成云烟,不复原来的样式,再寻不见。
再问问自己,苦过吗?痛过吗?累过吗?疼过吗?伤过吗?再问问自己。所有的曾经都聚守一处,被转盘的重力反复辗压,不复存在。
记忆中的曾经过往,都有过清晰明亮的印迹。此时此刻,这些曾经,这些过往,已化浆汁糊作一团,顺着地下河道,不知流向了何方。
新近又读如王小波,如王朔一样特行独立的冯唐的书,在一本书中他说:
文字是我们的宗教,愿我们继续倒行逆施。不要求两三年升半职,要求两三年出一本冷僻的书。心里一撮小火,身体离地半尺,不做蝼蚁,不做神,做个写字的人。
文字和人一样,很多时候比拼的不是强,是弱,是弱弱的真,是短暂的真,是嚣张的真。好诗永远比假话少,好酒永远比白开水少,心里有灵、贴地飞行的时候永远比坐着开会的时候少。
读来心中又有所感,且让以后的人生,就以文字的形式浅显又真实地记录着吧。没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就算是一只小小的蝼蚁,来这人世悄无声息地走了一遭,不求他人知晓,自己知道,自己活过一回。无他,自己要证明自己活过一回。
成长,就在这一字一言中来。不求此生与谁共鸣,只求一隅一人一心一纸一笔一点自得一点自乐,够矣,足够矣。
不觉,已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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