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佛爷’去世了”,对你说出这句话的,可能是个对时尚一无所知的直男:虽然很多人并不知晓这个戴着墨镜、留着马尾的老头到底创作了哪些惊绝于世的作品,但很可能对其个性考究的装束印象颇深。纪念卡尔·拉格斐(Karl Lagerfeld)的文章铺天盖地,有文化名人、时尚博主对老佛爷天才的慷慨赞誉,对其传奇生涯的盘点,当然也有关于其巨额遗产分配问题的讨论。
不过,比起塑造了“现代女性形象”的香奈儿,“老佛爷”似乎并未为现代女性留下可圈可点的精神遗产。被媒体津津乐道的,反而是他关于女性的毒舌言论:“有个设计师说过,只有智慧女性才能穿她设计的衣服,她最后自然破产了”;“反对瘦模特的,恰恰是抱着薯片坐在电视机前的肥女人”。
天马行空的设计师&“小骗子”
卡尔·拉格斐始终刻意保持神秘感,对媒体也算不上诚实。这让人感到,他所讲述的“生平”其实是真相和想象的结合体。例如,目前“最终版”老佛爷生平为“1933年出生于德国汉堡,父亲是一位企业家,母亲是一个内衣销售员。14岁时,他跟着家人移居巴黎”。然而,这些细节在不同访谈中曾多次变更:他先是宣称1938年出生,后‘松口’成1935年,最后被官方文件“揭露”其实是1933年;类似的烟雾弹还有不少,他年轻时有意模糊自己的国籍,以至于很多人将其误认为瑞典人;经不起推敲的还有父母的形象:最开始,他的父母似乎是小说主人公般的存在。母亲优雅而冷酷,是音乐家,疯狂地迷恋高级时装,并穿梭于巴黎名流的沙龙。父亲是数次大起大落的漂泊企业家,但他对商业的热情战胜了时代的困难。
对此,可以有多重解读方式:为自己在公众面前编织不同保护衣,用想象重绘不尽如人意的现实、拒绝回首过去?
一以贯之的“小王子”角色
在回忆中,拉格斐自豪地表示自己从小便流露非同一般的气质——他“6岁便能读写英语、法语、德语”,从小便连续数小时窝在阁楼里看书,还留着格格不入的长发,痴迷有关法国的一切;“我21岁时就开宾利了。我那时真傻,还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事实上,可爱的“自恋”言语不在少数,正如他自己总结的:“我的身体就如品牌浴缸,是理想标准型。”即便减肥成功这样的私事,也要以“拉格斐式减肥法”书籍大张旗鼓地印刻下来。
不过,即便在性解放之风盛行的年代,拉格斐也似乎从未活得纵情肆意。他的朋友们在蓝色海岸度假享受夜生活时,他坚持按时起居,并坚持自己的一套仪式——美黑、喝可乐、练举重。作为时尚圈出了名的劳模,拉格斐近40年间更从来没有缺席过香奈儿大秀。他否认自己重视市场,称不希望别人打扰自己、也不和市场部人员讨论,但却数十年精心地打造着自己的形象(“我自己就是一个活招牌”),并在接管香奈儿后放出“为所有时尚编辑定制私服”的豪言,可谓是相当有公关头脑。因此,比起骄纵不羁的天选之子形象,聪颖勤奋才更符合现实情况。这种不断努力的焦虑从他对体型的自律和运动裤的讥讽中,也能窥见一二:“宽松运动裤是失败的象征。你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于是妥协着穿着运动裤就上街”。
单身丁克代言人
这位“时尚界凯撒大帝”一度想和爱猫Choupette结婚、并要把财产留给宠物的做法也称得上是“惊世骇俗”。除了这一点,拉格斐对于单身、丁克的想法也的确超前:“如果你没有健康、没有钱,那么单身就会带来压力。 我奋斗就是为了有权独处。我从来没有和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是对自由的侵犯“;“我从没想过要孩子。因为如果他比我优秀,于我而言很不适宜,如果他没我优秀,我也会不开心”。
也许看到这,持传统观念者不禁会以“孤僻的童年经历”来解释拉格斐的另类人生观,毕竟在“老佛爷”的口中,从小母亲对他并不感兴趣、“每天只陪他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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