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召开了紧急会议，主任们轮番往下发表格，台上领导坐了一排，下面的老师对号入座。
校长G清了清嗓子开始训话：“下周星期一，省市领导来检查，发下的表按上面打印好的材料认真填写，帮扶对象已给你们发下去了，这些东西我们加班加点才弄出来的。”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表格，见老师们不听就狠狠地把表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如一块泥巴扔入一潭死水中。
显然对老师们对这不感兴趣。只见台下有批改试卷的，有抄写笔记的，有备教案的，也有在一堆表格后低头发微信的，大家各忙各的。G显然不高兴了，扫了一眼台下，声音一再提高，强调赶明儿必须交表，这是政治任务，弄不好饭碗子给打掉，大家仍忙着，不知哪传来几声轻笑。G急了，气乎乎地说:"你看，这可不是开玩笑，做不好，绩效工资里寻合会"
L一惊，想起G的名言"绩效，急笑，有人急，有人笑"埋着的头抬起了，问w让干什么？w指指表说让填了。具体填\法见所发的纸条，L见上面是帮扶学生的信息表格，要求在学习上辅导，精神疏导，物质上资助。L说：自己还挣扎在贫困线上，别把人家拉下水。w小声说：人家加班挣钱了，咱加班贴钱了，做不好还扣钱了。说着轮到T校长发话了：“下周一省市领导下来了，各号明把卫生打扫干净，不留死角，各班主任给学生咛嘱好，班长轮流换着，不敢说几年不换，体育课一周上四节，不能说两节……”
台下第一排主任们握着笔，匆匆记着，老师们各忙其事，T又强调”帮扶的对象一定要下去交流，安顿好注意事项，不要人家问上说没有，不知道，班主任要下去把工作做细，不能一棵树开几样花……
台上轮番讲话， 眼看快七点了，小学老师都是些女人，领导大都男人。会正开，老师们的手机不断响起，D校长不满意地皱眉，说补充补充一点，以后开会之前把手机关了，不然发现一次，绩效上扣一百。会场有些骚动。L的心早乱了，孩子在家等饭吃，整整两小时就最后这一句听得很清楚。G还想叮咛什么，有性急地不住地看窗外太阳渐渐落下去了，有的坐不住了，凳子不时发出吱吱声，L在填表格，可借表上的相片掉了下来。L只好收工。这时T正宣布会议结束，有几个人已离座走出去了，G只好不再说什么，大会议室顿时一片凳子的挪移声，脚步声……
L拿着表和z走到办公室，L问Z有胶没，Z说:"没有"L笑着说:"唾点唾沫当胶贴。"Z慢悠悠地说:"抠点鼻珈更好，反正都假的，不要关本儿。"逗得w笑得直不起腰。大家排队按了手印，陆陆续续离开。L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已移到了山后，不时遇见有人吃过晚饭，出去散步，L想着饿得哭喊的孩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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