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庄二人再一次上路。这一次,他们来到一个叫做“红罗书院”的所在。
“这是哪里?”尹喜问道。
“我也不知道。”庄子愣愣地望着红罗书院的大匾额,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见绿树红墙,书院雅致古朴,透露着浓浓的江南风情。书院里传来朗朗书声——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怏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庄子听罢,啧啧称奇,“此篇丝毫不逊于我的《逍遥游》!我乃假借鲲鹏扶摇九万里,此君却以凡身放浪形骸,俯仰天地,神人也!”
“难得师弟如此佩服一个人,你可知此人是谁?”尹喜笑道。
“是谁?”
“王右军是也!听说他的书法也是得益于老师和你的思想,不拘一格,开创中国书法之先河,影响悠远,被后人称之为书圣。”尹喜得意地说道。
“原来是同道中人!”庄子说道。
庄子正疑惑尹喜如何得知有关王右军的信息,书院里已是人声鼎沸,一群学生簇拥而出。学生们瞧着这两个装扮古怪的陌生人,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英台老弟慢点跑,等等我!”人群里传来一声叫喊。
突然一个人和庄子撞了个满怀,那人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庄子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
忽而又有一人气喘吁吁跑到跟前,“叫你不要跑,看你把人撞了!”说着也连忙向庄子作揖赔罪,“我这位小弟生性鲁莽,请先生见谅。”
庄子呵呵笑道:“这位小弟?”
“是是是,小生天性鲁莽,得罪先生,先生莫怪。”那个叫英台的学生涨红了脸,低头行礼接了庄子的话。
“哈哈哈,你们书院接收女学生吗?”
听了庄子的话,英台急的直跺脚,“山伯,我们走,去晚了我们就看不到日落了。”
“哦!”山伯还呆着原地,似乎要等着庄子发话肯原谅他们才能离去。
英台一把拽住山伯的手,一边加快脚步,一边低声对山伯说:“那两个是老流氓!”山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看着英台急匆匆的样子,又担心英台所言不虚,也一路小跑地跟上。
“慢着!”庄子好似飘一样紧随二人其后,“你怎么能说我们是老流氓?”
英台和山伯吓了一跳,没想到悄悄话都能被这个怪人听见,更可怕的是他俩怎么跑都无法甩掉这两个如鬼魅般的身影。
山伯突然挣脱英台的手停了下来,“二位老伯,我这个小老弟心直口快,却没有任何恶意,还望二老高抬贵手,莫与他计较。”
尹喜说:“骂我们老流氓还没有恶意?我们是老流氓,你们是什么?”
庄子笑道:“师兄,算了,我们就是老流氓,不然那些儒家的正人君子就不是君子了。”
“也是也是!”尹喜笑道,“天下儒家皆君子,唯独你我是流氓!”
“我看未必,这里还有一个小流氓。”庄子瞥了一眼英台,英台躲在了山伯身后。
“你们满口胡言,到底意欲何为?”山伯义正辞严说道。
“我满口胡言?你饱读圣贤书,书中可教你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吗?”庄子责问道,却瞧见山伯身后的英台快要崩溃的神情,不住投来哀求的眼光。这边山伯却一本正经地回答:
“如果连这点都不懂,还读什么圣贤书?”
庄子一脸坏笑,走上前把山伯拉到一边,“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山伯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庄子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庄子可能觉得玩够了,又听得方才二人要去看日落,乃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能带上我们这两个老流氓一起去看日落,我就原谅你们。”
“这......”山伯瞧了一眼英台,英台做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要二位老......先生,”英台差点顺口说成老流氓,“不怕山路崎岖难行,我们倒是乐意奉陪!”
庄子尹喜二人相视而笑,“走,看这天底下有什么路可以难倒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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