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底灵霞刚来时,老俩口身体硬朗,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尤其蒋伯伯虽然已八十高龄了,可他头脑清醒,思路清晰,对家里每月的开资精打细算,哪些作为生活之用,哪些可以存下来,清清楚楚,了如指掌,正所谓“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岁的增长,老人家也越发感到精力不足,力不从心,加上子女都不在身边,所幸就把去银行取钱存钱、甚至保险柜的钥匙都交给了灵霞,时间长了,她就成了老人名副其实的“助理”和“管家”。灵霞的精明和强悍二老是很欣赏的,他们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叹息这孩子命运多舛,书念得太少了。每次蒋伯伯吩咐交待的事情,灵霞都办得很漂亮、很得体。当然,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你很难做到尽善尽美,使每个人都满意。
灵霞近照记得有一年,蒋伯伯的大儿媳一大早起来,突然告诉二老,她的三金不见了,矛头直指保姆,因为只有灵霞打扫卫生进过房间。老俩口虽然年事已高,但他们不糊涂,知道儿媳妇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二老明白:“灵霞不是这样的人,她要贪财机会太多了。上次遗忘的那两张存折不是灵霞找着的么?”儿媳妇演这一处,说白了是看二老信得过灵霞,羡慕妒嫉恨,使出了这一阴招。她想二老为了息事宁人,就会拿钱堵住她的嘴。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二老根本不吃这一套。老人告诉她:“不行就报警。如果灵霞没有拿,你可要赔偿名誉损失费的。”经过反复折腾和表演后,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蒋伯伯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没张口他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她是贼喊捉贼,根本没有这回事儿,大儿媳看上了一套大房子,钱不够,想从老人这儿拿点钱。
蒋伯伯是个明大理、顾大局的老首长,你演这一处,太小儿科了吧,给灵霞造成的精神损失咋算?老人立马召开了家庭会议,不在场的电话通报,老人给灵霞说了声“对不起”,还灵霞一个清白,这事总算过去了。一个家庭发生这样的事情,见多不怪,儿媳妇脸面尽失,人丢大了,但灵霞也很受伤,满肚子的苦水和委屈,平时她对大儿媳是不错的,每次回来都是笑脸相迎,想吃啥做啥,没想到会栽赃于自己,真是人心莫测啊!她当时心就像刀戳一样难受,真想一走了之,又想如果走了,不是正中下怀吗?那这种冤屈会背一辈子的。她努力克制自己,宁使坚持留了下来,果然时间证明了一切。这件事情给灵霞提了个醒,凡事都要留个心眼,记住“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人太过善良是会被人欺的。
灵霞和她的外孙这七年,灵霞陪伴着二老一路走来,在她心里蒋伯伯、陶阿姨已不是外人,是亲人,是再生父母;这一路走来,有欢笑、有泪水,有苦痛,最割舍不下的是一个“情”字。
起初,老人能自理,平时家里就二老和灵霞,清静安逸,轻松舒畅。每到逢年过节或重大节假日,儿子、女儿及孙子、孙女一个个都回来了,房子住得满满的,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还有老人的战友、部下经常也来家里做客,出出进进,给这个家庭增添了许多欢笑与生机。灵霞喜欢人多,喜欢这种氛围,喜欢听他们聊大千世界。这一大家人到齐的话,将近二十口人,灵霞提前把每个房子打扫干净,被子晾晒一下;这么多人,做饭是最麻烦最辛苦的,灵霞为此学会了炒菜、蒸碗、做鱼、炖汤等,简单做一桌菜还是可以的。当然最让她拿手的还是从小跟母亲学的浇汤面。这一天忙活下来,实在是够累的,但她心里甜着呢。
2010年蒋伯伯拌倒造成腰椎裂缝之后,已经不能完全自理,灵霞的责任和担子就更重了,不光经管日常生活起居,每次出门都要有人经管和搀扶;2013年蒋伯伯茶饭不进,经323医院、西京医院确诊为血液癌。老人每年北京、西安要住好几次医院,一直都是灵霞全程侍候。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一个保姆呢?
2009年7月,灵霞的大女儿已大学毕业,在深圳找了份不错的工作;2011年,大女儿在县城给家里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灵霞的苦日子算是熬出头了,她可以不再那么辛苦,大女儿多次劝她别干了。可灵霞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蒋伯伯一家对她恩重如山,现在老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不能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同样蒋伯伯及全家人也不舍灵霞。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有情有义,我必然会对你投桃报李,这样才能实现“双赢”,才能共处七年之久。
2012年5月1日,灵霞给大女儿结婚,蒋伯伯及她的大儿子、大媳妇、大女婿等一家人都来了,还给孩子包了个880元的大红包,这让灵霞一家人感激不尽。蒋伯伯身为开国将士、老革命为一对新人证婚,并送来了老人及一大家人的祝福。蒋伯伯这次永寿之行,意义深远,令灵霞和孩子永生难忘,蒋伯伯及一大家人真没有把她当外人,他们也是带着一份感激之情来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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