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岩磊
走过那条小河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留下一首歌
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
……
这首歌名叫《一个真实的故事》，它用凄婉的腔调讲述了“中国第一位环保烈士”徐秀娟的感人事迹，而她家三代人与丹顶鹤的不解之缘更是催人泪下。
徐秀娟的父亲是黑龙江齐齐哈尔扎龙自然保护区的工程师，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丹顶鹤繁殖地，全球五分之一的丹顶鹤聚集在此处。在与群鹤朝夕相处中，老徐练就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训鹤本领，成为保护区里有名的“老把式”。1981年，因为家乡高中停办，17岁的徐秀娟来到扎龙做起了临时工，她天生和这种珍禽有着亲近感，每天担水、配食、喂鹤、放鹤、清扫鹤舍、诊治护理病鹤，很快便成了丹顶鹤的“知心姐姐”，鹤群能够按照她的指令翩翩起舞，徐秀娟也便被人们赞为“中国第一位驯鹤姑娘”。
后来徐秀娟自费到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系进修，结业后受邀前往江苏盐城自然保护区工作，那里是丹顶鹤的越冬地。1987年9月17日，徐秀娟在寻找一只受伤的白天鹅时，不幸溺水身亡，年仅23岁，被追认为烈士，她的散文《灰椋鸟》还入选了苏版小学课本。27年后，不幸再次降临徐家。徐秀娟的弟弟徐建峰继承父志也到扎龙保护区工作，经过18年的艰苦历练，升任鹤类繁育中心副主任。2014年，他骑摩托车在沼泽湿地里巡视时，陷入水沟因公殉职。
如今，徐建峰的女儿徐卓放弃了保研机会，毅然决然地回到了齐齐哈尔，沿着爷爷、父亲和姑姑的足迹，继续在护鹤之路上前行。徐秀娟的父母常常相携伫立滩头，踮起脚尖向南眺望，盼着女儿能驾鹤归来，他们花白的头发凌乱了清风。现在，每天忙碌在核酸检测“大白”队伍中的徐卓，应该无暇思念父亲，但在夜深人静时，她的脑海中一定会浮现出长辈们魂牵梦绕的仙鹤，而丹顶鹤也不会忘记它们的恩人。
扎龙自然保护区每天都有四场放鹤表演，无数来自天南地北的游客和摄影爱好者驻足翘首以盼。当湖心岛上的训鹤人挥舞起彩旗时，三四十只丹顶鹤便呼啦啦地腾空而起，绕飞一圈后落于水畔。它们迈开优雅的大长腿，或低头觅食，或引吭高歌，似是在唱《一个真实的故事》，又像是在呼唤曾经的主人。那个23岁的女孩没有走远，她舍不得这些珍禽，也舍不得水丰草美的扎龙，更舍不得年迈的父母。扎龙每天都上演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真实故事，也祈盼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自觉保护环境的队伍中来。
202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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